肖飞手指颤抖地用手机给魏子齐发短信:【嘤~子齐!我同桌是个变态!】过了几分钟,肖飞才收到魏子齐回复给他的信息:【滚!别来烦我,老子在做化学实验!硫酸泼你一脸!】肖飞看完短信,身体抖了一阵,然后终于老实了。
其实自从话剧节后,有关叶起南和袁唯是一对的玩笑话很多,但一方面因为叶起南年纪小大家只当是逗小孩玩,另一方面是现在的基友文化已经逐步占领地球,很多要好的男生在学校里都会被同学打趣,也见怪不怪了。叶起南作为一个如假包换的小同,若是刚重生过来那会儿,被人这么开玩笑一定会不自在,但现在他已经渐渐适应,所以并没有太介意。哪怕是肖飞那个大活宝天天拿这事儿寻开心,也并没有觉得怎样,总归是笑闹一场罢了。
叶起南越是这样平淡自然,看在袁唯眼里就越是心里憋得慌,偏偏面上又不能表现出来,只能偶尔拿肖飞出气,因此肖飞白天上课时给魏子齐发短信的频率就会增高,晚上放学或校队训练时就会看到魏子齐对肖飞越来越厌恶嫌弃。然后肖飞就会皮痒痒地去找他那天然呆同桌王贺的麻烦,最后被呆萌的王贺刺激到以头抢地抓狂而死。
本来以为会很平静沉闷的文科生活,竟然意外地变得很欢乐。
不过也正是因为这样,叶起南和魏子齐几个人的关系倒是比之前更加熟识了,周末没事的时候被邀请去他们家里做客,甚至偶尔会接触一些和他们差不多的官家子弟。虽然他的身份还有些值得人说道,但别人看他是个小孩,又长得好看,说话办事也稳妥不讨人厌,都不会为难他。
慢慢的,叶起南倒是融入了这个圈子,也认识了一些人,听到很多圈子里的八卦事,当然,这其中也包括许乃峰的。
每次别人说起许乃峰,叶起南就会格外认真,静静地听别人说起他的一言一行,从小时候野马驹子一样不服管的性格,到从商以后不肯吃一点亏的狠辣手腕,想做的事必然能做成,就算天王老子也拦不住。这样的性格给他惹了不少麻烦,但也同样让他结交了一批可以托付生死的兄弟。
叶起南暗暗记下了这些据说是许乃峰挚交的人,却没有直接将他们放入心里的那份名单,而是通过各种途径细心观察,有时甚至也会主动和这些人聊几句天,他是个没权没势的小孩,又只是个莫名其妙的养子,甚至没得到许家公开的认可,所以这些人在他跟前并没有太多防备,说话间更容易看出骨子里隐藏的品性,真情假意,言语间立见分晓。与此同时,还有一些许乃峰无意间得罪过,甚至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人,叶起南也将他们默默记下来。
一黑一白两份名单,随着每一次参加社交而有所增加,叶起南也不知道这样做能有多大用处,但他相信自己的直觉,许乃峰,或者许家有一天真的有麻烦,至少他不能坐以待毙。
转眼间,许乃峰去c省两月有余,叶起南的生活却很充实,甚至来不及感受一个人的寂寞。
然而每天晚上回到家,做完自己的事,看着黑子叼着许乃峰的拖鞋满屋乱转,上蹿下跳,叶起南就会很想念他,会想想他现在在忙些什么,是否一切安好。两人都有自己的事要忙,不可能长时间地煲电话粥,因此,每天晚上或是通过微信发消息,或是打长途电话,这段临睡前的聊天时间就会变得格外珍贵。
这天晚上,叶起南躺在床上正在背老师要求背诵的语文课文,手机响了,他已经将许乃峰的来电设置为特殊铃声,所以不用看来电也知道是他。
接起电话时,嘴角已不自觉地带起一丝淡淡的微笑。
“喂,起南啊,干什么呢?”许乃峰在电话里的声音经常是这样懒洋洋的,透着一股不正经,给人的感觉一点也不像政府官员,反倒像港片里的古惑仔。
“在背语文课文,明天早自习要默写。”叶起南躺在床上,慢悠悠地翻着课本,卧室里只点了一盏床头灯,黑猫安静地盘卧在他的身边,毛茸茸的黑尾巴偶尔动一动。这样的气氛使他整个人也很放松,声音也变得软糯糯的。
“什么课文?”
“舒婷的《致橡树》,还记得吗?记得我们高中那会儿就学过。”
“唔,好像不记得了。”许乃峰的声音顿了顿,又说:“要不你给我念念?兴许我就想起来了。”
叶起南倒是没多想,眼睛看着课文,直接就用轻软的声音念道:
“我如果爱你,绝不像攀缘的凌霄花,借你的高枝炫耀自己。我如果爱你,绝不学痴情的鸟儿,为绿荫重复单调的歌曲。也不止像泉源,常年送来清凉的慰藉。也不止像险峰,增加你的高度,衬托你的威仪。甚至日光,甚至春雨。不,这些都还不够。我必须是你近旁的一株木棉,做为树的形象和你站在一起……”
这是一首爱情诗,又是一位女诗人写的,字里行间中蕴藏着极其浓厚的情感。叶起南的声音很好听,他天生善于把握文字,不论是朗诵的语调还是节奏都掌握的很好,并没有刻意煽情,却让人听得心动。
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