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回府。
他今日原本是要同陆景之去参加茶会的,虽然看了一场精彩的收拾下人,他心中还是有些遗憾。
在他看来,下人不听话,发卖了就是,哪里需要怎么麻烦。
他想不通,回去同齐仲林说起,就被齐仲林骂了一句棒槌!
府中下人,就算是刘大旺这种在庄子里干活的下人,这么多年也会知道不少府中隐秘。
越是大户人家,发卖下人越是要慎重。
而且顾瑶此举是在隔山打牛,她不只要收拾了刘大旺一家,还要让顾宏博将手彻底收回去。
不过是简单的看似很随意的一些安排,就逼得顾宏博毫无办法,最终只能选择咬牙认输。
这份心智手段已是不比他这个沉浮商海多年的人差上几分。
齐仲林再次摇头感叹,是他们齐家没这份福气。
四喜第二天回来时已是傍晚时分,他进门就交给顾瑶一包银子,还有不少地契、银票。
“少奶奶,刘大旺一家已经搬出去了。”
刘大旺这些年私下里置办了不少家产,虽说顾瑶这次直接将他抽筋剥皮,吐完银子他手上也还能剩一点家产。
顾瑶只随意翻了翻,就满意的从中抽出一张银票递到四喜手上。
“后面还有不少田庄和商铺,我就不出门了,你按照这次的方式来处理就是。”
四喜美滋滋的接过银票,一百两,他几年的月钱!
他兴冲冲的应了是,就跑去忙。
少奶奶出手大方,后面的事做得好,肯定还有赏赐!
做个听话的下人有什么不好,看他现在腰包越来越鼓,主子对他也从不疾言厉色。
刘大旺这种蠢货就是想不开。
刘大旺此时脑中全是他们一家可以赎身,他们可以变成良民,小孙子也能读书考科举。
他颤悠悠的翻开账册,一页页的看着,发现每一年的实际收成、顾宏博拿走了多少、他私藏了多少,全部记得一清二楚。
他艰难的咽了下口水。
这些往年的真实收成,她,她是怎么知道的?
“很难以想象是吗?”
顾瑶笑眯眯的看他:“不是我娘去世后,你们就彻底忘了你们曾经的主子到底姓什么了吧?”
她能拿到这些,自然是这庄子里有齐仲林安排的人手。
若是她没有要讨回嫁妆,收回这些店铺田庄的心思,齐仲林不会将这些人手交给她。
但她有心,他就愿意再扶她一把。
刘大旺越是翻看,越是心凉。
他这些年靠着明里暗里的克扣收成,攒下了不少银子。
会想赎身做良民,也是觉得手上有银子,能过好日子。
可这些银子吐出来,他们一家人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
刘大旺嘴里发苦,他艰难的将账册翻到最后一页,只一眼就两眼发黑。
顾瑶扫了眼天色,闲闲出声,“刘庄头,时辰不早了,王牙子清点人手回城也要不少时间。”
刘大旺被她催得一个激灵,他转头看了眼趴在长凳上哼唧的二儿子,又看了眼梗着脖子,还在怒视顾瑶的小孙子。
他咬着牙,最终还是点头认下。
“东家能不能给老奴一点时间,老奴手上没有这么多银子。”
“一点时间?你说的一点是多久?”
顾瑶侧身喊来四喜:“明日傍晚前,若是刘庄头凑不够银子,就将他们悉数发卖了吧。
“记得,卖给不同的牙行!”
她这最后一句,直接断了刘大旺心中的最后一点侥幸。
东家做事太绝也太狠,根本不给他留后路。
四喜和她带来的人全都留了下来,不给刘大旺一家半点逃脱的机会。
带上四个还意犹未尽的纨绔,一行人上了回城的马车。
只有他们二人的马车里,顾瑶拉着陆景之的手,笑吟吟的问他。
“你今日可是将你的好岳丈得罪了,不怕他以后找你的麻烦,不提携你吗?”
陆景之被她促狭的模样逗笑,拇指在她圆润的骨节上轻轻摩挲。
“我今日只是就事论事,瑶儿被下人欺负了,我身为夫君、岳丈身为父亲,都当为瑶儿出头才是。”
至于得罪……他的仕途他从未想过要依靠旁人。
若不是他们两家早有婚约,他不会被祖母逼迫着登门去求娶。
想到曹氏让他去求亲时,他心中的不甘不愿,他垂眸看着顾瑶如花的面颊,心中只余庆幸。
“还好,你愿意嫁给我。”
若是她一直不愿,他们的夫妻缘分也许会比纸还要单薄。
顾瑶不知他为何会如此感叹,但回想了一下,也觉得嫁给他很好。
“你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