件事就是做女红和看书,女红她已经试过,这项技能她没接住,而看书……与其去翻原身的记忆,她不若将书重新看上一遍。
清幽的香线在一旁袅娜盘旋,秋霞轻手轻脚的过来为她倒了一碗清茶,又飞快退开。
她这里清幽闲适,前院书房中顾宏博已经将顾婷再次喊来。
“婷儿,你确定你这次真的可以嫁给安定侯府的公子吗?”
明明不是第一次听说也不是第一次确认,可顾宏博看着面前娉婷的二女儿,心中仍有些恍惚。
不是他妄自菲薄,或是觉顾婷不够出众。
而是如她这般的姑娘,京城一定不会少。
放着京中的姑娘不选,安定侯府的夫人为何要为家中小辈选他们这样的小门小户?
越想越是觉得离谱又不实际,所以他的心在被顾瑶一次次冲撞下,已经开始动摇。
如果京城中的亲事像镜花水月,那眼前的陆景之就是看得见摸着到的枝头清风。
顾婷对顾宏博的心思和神色太过熟悉,她只一眼就知他动摇了。
“爹~,你怎么不信婷儿,婷儿若是没有把握,又怎么会拿自己的亲事和未来开玩笑。
“爹,是不是姐姐又同您说了什么,她为了不嫁入陆家,真是什么事都做得出。”
顾婷想到顾瑶还在垂死挣扎,还想坏她好事,就忍不住在心中冷哼。
她一个寻常人,如何跟她斗!
她可是被上天垂青,能重活一次的宠儿。
“爹,女儿不嫁陆景之,这一次一定不能嫁给他,你就疼爱女儿一次吧。”
要如何她才肯嫁……
顾瑶面上依旧是淡淡的笑着,她不答反问。
“父亲既然早知女儿一心想嫁回外祖家,又为何一再逼迫?妹妹没有议亲也没有口头约定的亲事,父亲既然如此看好陆家公子,为何不让妹妹嫁过去?”
她的反问让顾宏博挑不出半点错处。
对于不知内情的她而言,顾宏博的举动确实让她愤怒和不解。
顾宏博抿着唇,在顾瑶的注视中闭了下眸子,长长一叹。
“婷儿的婚事父亲另有打算,你就当是父亲对不起你,父亲……会给你补偿。”
“补偿?如何补偿?”
顾瑶霍然起身,她上前一步极具压迫般的对上顾宏博尚带一点迷离的视线。
“女子嫁人如第二次投胎,女儿已经吃过一次亏,可不想再来一次!”
她这话就是直白又不屑的打脸,让回过神的顾宏博再次勃然大怒。
“你这话何意?做我的女儿就这么让你觉得不堪吗?”
“不然呢,我娘尸骨未寒,你就续娶刘氏进门,她的所有陪嫁这些年又在谁的手上?
“没有给予过原配半点该有的敬重,花用他的嫁妆却没有半点负担。
“父亲以为女儿有这样的长辈,可是一件面上有光之事?
“女儿出嫁当日,身后的随从抬着单薄的嫁妆……呵,父亲要不要想象一下那样的画面有多讥讽?
“女儿又要被人如何嘲笑?
“父亲修炼多年,脸面于父亲而言已经微不足道,可我呢,女子的名声何其重要!
“父亲一再的逼迫,何时将我当过骨血至亲?”
顾瑶的声声责问像是沉重的鼓槌一般,一下下砸在顾宏博的心里,让他的心口突然沉闷得无法呼吸。
迎着他涨红的双眼,顾瑶嘲讽的轻笑了一声。
“父亲说得冠冕堂皇,说妹妹的婚事另有安排……不就是想要将妹妹嫁入知府府中,这事怕是全府城的人都知道了,又何必非要只瞒我一人。”
“没有!我没有要将婷儿嫁给入知府府里,你休要乱说。”
顾宏博憋了一下午的恼怒,终于在这个时候寻到了宣泄口。
可惜顾瑶似是看不到他的怒火,冷冷的瞥了他一眼,又淡淡出声。
“哦,还没看上知府大人家中小辈,看来父亲和妹妹的心更高一点呢,也不知是京城中的哪位贵人了。”
“你!”
顾宏博的心都因为她的话而漏跳了一拍。
她怎么会知道婷儿说得夫家在京城?
是顾婷说漏了嘴,还是她过于聪慧猜到了?
可……这又如何能猜到,他不过是这安阳府的六品通判,以他现在的人脉又如何能搭得上京城的贵人。
他心中各种念头逐一闪过,最后落向顾瑶的目光带着审视和猜忌。
她不是在诈他吧?
“我知你不愿嫁入陆家,但你心中不愿也不能如此造谣,瑶儿,你怎么变成现在这般了?”
他这倒打一耙的功夫差点将顾瑶逗笑。
原本来的路上她还在想今日这一遭后,也许就能逼着他将齐氏的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