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顾宁那个,摆地摊的模样,她怎么可能是高考状元?
又怎么可能是清大录取生。
至于,对方说的,什么安家继承人,什么背后势力,在这一刻,已经被李三儿给忽视了。
因为,光前两者,就是他够不到的存在。
“夏虫不可语冰,井底之蛙,就是你这样的,因为你低贱,因为你贫穷,因为你无能,所以,你便用无能的目光来看世界,以为世界上的其他人都是和你这样的,真让人可笑。”
吴秀灵拿着斧头,静静地架在他脖子上,轻蔑地笑。
“现在你知道,她为什么可以去找律师了吗?普通人接触不到的层面,她可以,普通人请不起的律师,她可以,你做不到的事情,她照样可以,李三儿!我说过,顾宁是你从来都够不到的存在,而现在,因为我,你得罪了她,我该是为你庆幸,还是该是为你同情?”
李三儿忽而吐了一口吐沫,“贱人,你害我。”
他不是真蠢,身为在道上混的人,他自然知道这个社会规则,有些人是他得罪不起的。
但是,他从来没想过,他们这条小巷子里面竟然会卧虎藏龙,让他踢到铁板。
吴秀灵避开了对方的唾沫,斧头偏移,往上三寸,挪到了他的嘴上,“你看,你连我都弄不过,你还想去攀扯我朋友,笑话。”
这一切,都不过是电光火石的机会。
这会,旁边的人终于反应过来了。
胡老太嗷了一声,扑上来就要和吴秀灵拼命,“放开,你放开我儿子!”
她为人平时来说是不错的,曾经也是帮过吴秀灵,同情过吴秀灵的,但是在这一刻,在儿子的生命面前。
她选择了儿子,而和吴秀灵站在对立面。
吴秀灵冷眼看着她,“以前我觉得你可怜,现在我觉得你更可怜。”
“知道,李三儿为什么会这样吗?因为是你一手造成的,所以,你可怜,我并不太同情。”
这话一说,胡老太浑身一僵,原先的硬气,在这一刻全部都没了。
她像是一下子老了好多岁,突然跪在了地上,求吴秀灵。
“秀灵,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我们家三儿,就是个没长大大的人,他从小就是这样混不吝,你看在我往日帮你的份上,就饶了他这一次吧。”
她算是明白了,不管是吴秀灵,还是顾宁,都不是省油的灯。
更何况,有顾宁这种朋友的存在,吴秀灵怎么可能为了一个羊城户口,就嫁给她儿子啊。
更别说,人家吴秀灵自己还有地摊,能挣钱,就更不可能看上她儿子了。
也是之前昏了头,竟然相信了,自家儿子的话,这会一斧头下来,所有的昏头和浆糊,全部都清醒了。
明白了双方的差距,自然就有了胡老太这会的服软。
吴秀灵只想笑,她也确实这样做了,单手提着斧头,扬着脖子大笑,“情分?往日的情分,胡老太,你可知道,若不是看在往日的情分上,你以为我会找你租房子?让你赚这笔钱?”
她指着那筒子楼,“知道这里有多少空房间吗?只要我愿意,只要我出钱,我想,大把的人愿意把房间租给我当仓库,我为什么会找到你,从你这里租房,你明白吗?”
“是我看在我们让我的情分,你帮过我,我可怜你,才让你赚这一笔钱。”她突然收起了笑容,带着几分冷厉,“然后呢?然后这就是我的下场,来拿个钥匙,差点被你儿子强女干。”
“而你,还在一心一意护着你那强奸犯儿子!”
“所以,你跟我讲情分,我们之间有情分吗?”
“有吗?”
一声声逼问的话,让胡老太根本抬不起头来,她颓然地坐在地上。
有些可怜,但是在这一刻,却没有人可怜她了。
因为,他们都知道,吴秀灵说的是事实。
至于李三儿,在这一刻,看着老母亲这样求人,到底是心里有些说不上来的难过。
“好了,我一人做事一人当,要杀要剐,随便你们。”
“妈,你也别求人了。”
“还有,邹新城,你身为警察,看着我被一个人威胁,你难道不该保护我吗?”
邹新城本来是想管的,想说吴秀灵这样做不对,快把斧头放下来,但是听到李三儿这话后,他突然就不想管了。
因为,他知道,吴秀灵这就是吓人的,她不会砍下去的。
所以,邹新城扶了扶眼镜框,突然说道,“这是受害人的正当防卫,我正在努力协调,但是受害人不一定听我这个警察的话,具体的话,还是建议嫌疑人和受害人沟通。”
这般官方的话,实在是让人不相信。
但是,偏偏又是这般冠冕堂皇。
“你——”
李三儿气的抬手指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