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金宝杀猪一样嚎叫出来,他痛的掉眼泪,大叫,“朗!景!山!你个骗子——你骗我??”
说好的会放过他,结果转眼就踩断了他的腿。
朗景山扶着墙,一边大笑,一边又是一脚,没有任何犹豫狠狠的踩断了他的右腿,冰冷道,“这一招,是我跟舅舅学的,叫出尔反尔。”
答应了母亲,不会抢家里的房子和工位,转眼却带人打上家来抢东西。
答应了他,会把莹莹当亲闺女来看,转眼却找好了人家要把莹莹卖了。
这就是他的好舅舅啊!
又是一条断腿,陈金宝痛的大叫出来,豆大的汗珠儿从额角滚落,他像是头一次认识自家这个又内向又腼腆的外甥。
真到了这一步,他反而不怂了,而是放狠话,“好好好,不愧是我陈金宝的外甥,够毒,够狠。”
朗景山冷笑一声,贴着他的耳边低语,宛若魔鬼,“再让我知道你打莹莹的主意,我一定杀了你。”
工位,房子他都可以不在乎,唯独莹莹不行。
陈金宝似乎被自家这个乖善纯良的外甥给吓到了。
他一下子哆嗦了下,痛感让他脑袋有一瞬间的空白,接着裤裆处一阵湿意,染上了一层地图。
一股尿-骚味传来,朗景山嫌弃极了,他站了起来,冷笑一声,“滚吧——”
他看着那个向来在他眼里,如同一座高不可攀的大山一样的舅舅,就那样连滚带爬的离开了筒子楼。
这一刻,朗景山觉得,陈金宝这个舅舅似乎没有往日那么可怕了。
接着,朗景山转身朝着宁宁走来的时候。
那一瞬间,先前还看热闹的邻居们,那些从小看着他长大的邻居们,那些会给他糖吃会送他馍馍吃的邻居们。
以惧怕的眼神看着他,一哄而散,瞬间离开了他好几米远的位置。
他们怕他。
这是要和他割裂开来。
先前还凶残的朗景山有一瞬间的茫然。
他慢慢的、一步步走到宁宁面前,宛若一个被抛弃的小狼狗一样,发出呜呜声,“姐姐,你会害怕我吗?
”
他用着一双最为纯真清澈的眼睛盯着宁宁。
宁宁温和地笑了笑,“怎么会。”
发她要抬手去摸摸朗景山的头,却被周致远给抓住了手腕,他看着朗景山冷声道,“大男人就要有大男人的样子。”
“宁宁不是药,你既然受伤了,就进屋擦药。”
——她是!
她是他最好的良药。
朗景山像极了一头护食的狼,忘记了先前周致远帮助他的样子。
只是用着桀骜的目光盯着他,然后紧紧的把宁宁护在身后,生怕周致远下一秒就要来抢走他的仙女姐姐。
眼看着气氛剑拔弩张,宁宁一巴掌拍到了朗景山头上,凶巴巴地说,“还不进屋去擦药?”
一句话,瞬间让朗景山乖顺的跟绵羊一样,拽着宁宁的衣角,一起进了屋内。
走到一半,宁宁突然转头看向周致远,“叔叔,还要麻烦你一件事,去找下纺织厂的厂长,了解下朗家的这个工位是怎么回事?工位这件事必须要落到小景头上。”
不能让陈家人给抢了去。
陈家人既然能光明正大的出现在筒子楼,想必厂里面肯定是有关系人脉的。
她既然打算认下朗景山这个弟弟,肯定是要管到最后的。
周致远不是个容易被情绪影响的人,他嗯了一声,深深的看了一眼朗景山,四目相对,很快就结束了接触。
“我现在去找下孙厂长。”
宁宁连扬起笑容,“那就谢谢叔叔了。”
她的声音又甜又软,像是抹了蜜一样,勾的人心头发痒。
周致远压下心里的那一丝异样,离开了筒子楼。
和宁宁一起进屋的朗景山,突然问了一句,“姐姐是喜欢他吗?”
她看着他的眼神里面有光,晶亮的光。
宁宁笑的明媚,她坦坦荡荡,“是啊,我想嫁给他!”
去而复返准备问,要不要带一些伤药回来的周致远,“!!!!”
他的心脏突然有些不受控制起来,“砰砰砰”一声高过一声。
不知道在朗家门口站了多久的周致远,像是突然回魂了一样,朝着孙厂长家里走去。
他走走停停,突然自言自语,“真是孩子话。”
反倒是朗景山在听到宁宁的回答后,突然沉默了下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抬头扬起了笑容,“姐姐喜欢谁,我就喜欢谁。”
宁宁笑了笑,“我们家小景还是个暖男呢!”
才不是暖男,只是因为有了姐姐,我才想努力的去做一个温暖的人。
朗景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