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低低笑起来,胸腔震动。
“你此次被刺杀,可少不了皇上怀疑,还是伤重一点比较好。”
一句话将她从旖旎的气氛中拉了出来。
本来昨日,皇上就怀疑她。
今天自己竟然被刺杀,这也太奇怪了。
心中有些忧虑,而后,一只大手落在头上。
“安心,本王回来了,便不会叫你有事。”
语气轻描淡写,仿佛只是随意说说。
可华筠锦,却感受到无比的安全感,立刻便信了。
从昨日到现在的紧迫,突然松弛下来。
“嗯。”
轻轻应了一声,还想说什么,一股疲惫涌上大脑,竟就这么睡着了。
看着刚躺下就呼吸平缓的女人,容阎低头凝视许久。
而后突然轻笑一声,转身离开。
“她没死?”
一套昂贵的茶具碎了一地,柳炎表情扭曲,双眼中满是暴怒。
属下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是,摄政王突然回来,关键时救下了明珠公主。”
“容阎!又是他!”
柳炎狠狠一掌拍在桌上。
明明自己计划好了一切,调走容阎,一串连环计,将死局设在最不可能有人来搅局的南山林中。
怎么还是失败了?
都是容阎!
他一回来
,知道这两日发生的事,便赶向南山,而且那么及时救下华筠锦!
多日的策划,全都失败了!
这么久,他第一次这么愤怒。
将屋里能砸的东西,全都摔了个粉碎。
属下看着,胆战心惊。
他第一次见到主子如此,就好像下一刻便要直接抽剑冲出去杀光所有人。
好在,最终,柳炎还是平息了怒火。
“好好好,容阎你这次救得了她,我倒要看看,你能救她几次!”
皇宫,皇上看着辞了座的华筠锦。
面上是关心女儿的好父亲,心里怎么想的就难说了。
话语之间,还是开始试探,她此行去南山,是不是早有计划,要和什么人接头。
华筠锦心中一阵厌烦,面上却无辜委屈:“是昨日儿臣说了谎,儿臣想,那今日儿臣去南山练马场,也算一定程度弥补了昨日的谎言,谁知竟发生这种事!”
她说着还担忧起来:“肩膀上一道长长的口子,也不知道会不会留疤。”
皇上轻笑:“放心,父皇赐你神药,保证不会留下一丝疤痕。”
这时,一旁看了父慈女孝的容阎开口了:“皇上,先是公主封地出事,转头又遇刺,而二王子也遭受刺杀
,恐怕有人想引起我大乾和北塞的纷乱!”
一句话,吸引了皇上的注意。
他点头,心中忍不住感叹,容阎跟华筠锦不对付,但知道轻重急缓,该出手的时候还是出手救了她。
“这次还要多谢爱卿出手,不过,爱卿突然返回,可是有什么变故?”
容阎点头:“边塞三洲,臣已分了一队先过去,短时间不会有事,也是半路得知北塞内部一些消息,猜到有事,这才赶了回来。”
难怪,昨天才出事,容阎今天就到。
不得不说,容阎的安排十分妥当,皇帝也说不出什么来。
皇上还想说什么,突然注意到华筠锦还在。
当即用一副和蔼的表情看向她:“我儿今日受惊了,先回去休息吧。”
华筠锦就算想听下去,也不得不行礼离开。
回到绮华殿,却有通报说娴嫔求见。
她一惊,心中忍不住欢喜。
转念便知道,定然是自己遇刺惊到了娘亲。
果然,秦娘一进来,就抓着她左看右看:“让娘瞧瞧,伤得重不重。”
一股暖流从心底流过。
就算皇上是个只重利益的又怎样,她有娘亲就够了。
“放心吧,关键时刻容王救下我了,只是一
点轻伤。”
“容王?他不是去三州封地了吗?”
秦娘敏锐地抬眼,盯着自己的女儿。
好像是第一次发现,自己的女儿竟然出落得如此美丽。
比之自己,有过之而无不及。
华筠锦有些含糊:“听说容王也是半路接到消息回来,恰好救下我,现在跟父皇说话呢。”
秦娘没说话,打量着她。
华筠锦本就心虚,此刻被娘亲这么盯着,心中不安。
拉着秦娘坐下,叫苦菊端了糕点进来:“娘,您就放心吧,来吃点凉糕,这是我从北疆那边学来的方子,特意要苦菊学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