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夫人,你不会敢做不敢当吧?”
陆安锦还没等说话,小公主就据理力争道:“父皇,此事是我拿的主意,跟别人无关,您要是想罚,就罚我吧,面壁思过不够,您可以罚其他的,但不要牵连旁人!”
皇上气恼道:“嘉宁,朕已经网开一面了,你若是再多言,便收拾东西,跟阿达里去塔木国。”
“你!”小公主气得浑身发抖。
陆安锦却一抬胳膊,制止了小公主,她微微一笑道:“皇上说的没错,臣妇既敢说便敢认,确实是臣妇跟小公主说喜欢就争取的,您若想罚,臣妇自当受着。”
说罢,便跪了下去。
而齐书翰看到两个最在乎的女人竟为了这桩事被问罪,顿时心里升腾起火焰。
他两步走到殿中央,撩袍跪了下去,“陛下,此事全因微臣而起,公主的错爱和姬夫人的帮衬,臣深表惭愧,是臣罪该万死,还请陛下降罪,切勿责怪两位贵人。”
皇上冷笑一声,眼中闪着寒芒,“齐书翰,朕还只当你是个寒门出来的学子,有些才情而已,没想到朕还真是小瞧你了,竟能迷的公主如此不顾颜面,既如此,朕不罚你,难消心头
之恨。”
“父皇!”小公主一步跨到齐书翰身前,用身子挡住他,“父皇有什么火冲我发便是。”
皇上悠悠道:“朕当然要罚你,但齐书翰他身为朝廷命官,竟勾/引公主,这个罪,他也休想逃避!”
齐书翰抢在最先道:“臣领罪。”
皇上微微眯起眼睛,眸光寒芒四射,“齐书翰,不休德行,犯下欺君之罪,下旨除去官职,贬为庶民,终生不得入朝为官!”
小公主震惊的瞪大眼睛。
不能入朝只做庶民,就说明她永远不可能有机会跟他在一起了。
皇上这道旨意简直是掐死了她婚姻之路,逼着她和亲。
她不可置信的摇着头,“父皇,你当真要这么做吗?”
皇上沉声道:“嘉宁,你还是认命吧,就算你不去和亲,也断不能嫁入白丁之家,你的亲事父皇会为你重新选择,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余地,回宫吧。”
“父皇!”小公主尖叫道:“你不能这么对我!你若是贬斥了他,也贬了女儿吧!女儿愿意做庶民陪他去!”
“公主!”齐书翰急的大叫一声。
陆安锦紧紧抿着唇,眸光啐着厉色,像是一柄出鞘的利剑。
“皇上,您如此处置,可能安了群臣的心?可有担心会寒了现下文人的心?”
皇上老神在在的道:“齐书翰冒犯公主,朕处置得当,何以会伤文人的心?”
“可齐书翰并未做什么出格的事,今日也是公主先求亲,何以是他冒犯公主?”陆安锦厉声道:“皇上就不觉得这样的理由太牵强了吗?”
皇上被噎的没话,半晌咬牙道:“陆安锦,你不要以为仗着姬晏礼,朕就不敢降你的罪!”
“皇上当然可以降我的罪,”陆安锦挺直了腰板道:“但是齐书翰才情能力都是一等一的,皇上为了如此细枝末节的事便将他贬为庶人,就不觉得可惜吗?”
她嗤笑道:“还是说,您觉得如此贬黜的理由能堵住天下悠悠之口吗?”
“你!”皇上一拍龙椅,暴怒道:“放肆!是谁给你的底气,敢跟朕叫板?我看你是要反了!”
陆安锦嗤笑道:“反?臣妇一介女流之辈拿什么反?还是皇上以为,但凡忠心为君的都有谋逆之心?您其不知忠言逆耳啊!”
她一指伤心痛哭的公主道:“这是您的亲女儿,她心有所属且齐公子又是当世才俊,皇上何以
非要棒打鸳鸯?还是说,您就是看不得她们好,就是想拆散他们呢?”
“放肆放肆!”皇上气得来主位来回踱步,“来人,现在就把这个疯妇给我叉下去,关进昭狱!”
众人一听顿时惊了,殿上的人大半跪下求情,“皇上开恩啊,姬夫人只是心直口快,并无恶意啊。”
“臣附议,姬夫人治病救人,太后和死去的皇贵妃都曾受惠于她,还请皇上看在她微末的功劳上,网开一面。”
皇上看着跪在地上这些大臣和命妇,一时间只觉得怒火中烧。
好啊,他想处置个妇人都有这么多人求情,不求情的人也沉默不语,原来在朝堂上,他已经无人可用了!
造成今日这个局面,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若是此时应了他们所请,那他的君威何在?!
皇上眼神一厉,对御林军怒喝道:“还愣着做什么,给朕拖下去!”
陆安锦甩开御林军的桎梏,冷声道:“放开!我自己会走!”
她转头便向殿外走去,直到出了花园,还能听见百官的求情声和小公主尖利的一声:“父皇!”
昭狱就设在皇宫大内,一般都看押皇族罪人和官居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