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安锦愣了一下,随即马上反应过来此事的严重性,焦急的道:“那皇上是全知道了?”
姬晏礼摇了摇头,“怀疑是一定的,知道的应该也是一知半解罢了。”
陆安锦紧紧的皱起眉,“这样太危险了,皇上本就多疑,现在宫中没有李和暧为咱们探听消息,咱们属于以明打暗啊!”
姬晏礼见她担心,不禁劝慰道:“他现在应该还没怀疑到我头上,你先别担心。”
“那还不是早晚的事?”陆安锦高声道:“为今之计只有斩草除根!”
她抬头径直望向姬晏礼的眼底道:“不如咱们就此起事吧,你现在准备的怎么样了?”
陆安锦一直都知道姬晏礼有一股暗藏的队伍和组织,此组织战力强筋,藏在荒野的山林之间,游走在贩夫走卒的百姓当中。
这股力量定然是姬晏礼多年的家底,是他最后用于起事的底牌。
虽然他从未提及,但陆安锦知道,他若是没有绝对的准备定然不会有复仇的底气。
也或许说,在他“重生”的那一刻,在他发誓复仇的那一刻,便已经着手组建了这样一个组织。
姬晏礼也不否认,对于她能猜到自己
的底牌丝毫不见惊讶。
“现在还不是时候。我的人还没有铺陈开,还需要时间和一个契机。”
否则他早就着手开始布置了,事实上他早就等不及了。
陆安锦沉下一口气,再次靠在梳妆台上凝重的道:“那怎么办,现在总不能由着皇上怀疑吧?”
打草惊蛇后该怎么善后是最大的难题。
“我已命人去了徐府,先掩盖住我是顾卿尘的可能。再之后只能引水东流了。”
陆安锦咬了咬唇,“能行吗?皇上可不是真昏庸。”
姬晏礼眼中精光一闪,“只要他查不到确切的证据便不能拿我怎么样。”
陆安锦点了点头,确实,如今皇上膝下无子,朝中无人可用,许多事都放手给姬晏礼去做,而姬晏礼也羽翼渐丰,想动他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但到底皇上手握大权,翻云覆雨间风云变幻,而姬晏礼作为“太监”就算再如何也是他说拿捏就能拿捏的。
这是他们这么多年来遇到的最大的一次危机。
陆安锦甚至已经闻到了兵戎相见的味道。
两人谁都没说话,不知过了多久,陆安锦低声问:“那徐莹莹你准备怎么处置?”
其实她早就对姬晏礼对徐莹莹的态度不满了。
只是一来徐莹莹已经疯了,且姬晏礼对徐莹莹也没有丝毫男女之情。
二来,她对自己在姬晏礼心里的位置有绝对的信心,跟徐莹莹那样的人计较反倒跌了自己的身份。
说到底,徐莹莹这个人在她的世界里根本不够看,更没资格引为对手。
所以虽然对于自己夫君对旧人留情她心里有些不爽,也没有特别表现出来过。
而如今因为徐莹莹这个人而败漏了这么大的事,可谓是将她这种不满升到了顶点。
她方才不说,只是因为事情有轻重缓急。目下既然姬晏礼有了应对之策,她便不得不发泄一下了。
陆安锦冷笑着道:“你不是对徐莹莹颇多顾念么,如今她被皇上看管起来,你还不赶紧救她出火海?!”
姬晏礼一愣,没想到她话题跳的这么快,更是被她突如其来的怒气弄得措手不及。
“我……我没想过救她。”
陆安锦的火蹭蹭的往脑门钻,讥讽道:“没想过救她,却留着这么大隐患不舍得动一下,甚至还冒着风险在冷宫里给她打造了一间屋子……”
“九千岁,这可不是
你的风格啊?你如此大的血海深仇,难道不是该把任何危机都掐死在萌芽中么?”
“你说你对她并无他意,可你做的事分明是把她摆在了复仇之前!”
“我没有……”姬晏礼急切的解释道:“她对我来说不过是个幼时的旧人,我从未……”
“从未?”陆安锦打断他,“那现在你怎么说?她的风言风语已经给我们带来了最大的危机,你还不处置她吗?”
姬晏礼解释道:“如今她被皇上的人看管着,我想做什么手脚便没有从前那么容易,若是有机会我定会解决了这个麻烦,可好?”
陆安锦冷笑一声,甩了甩袖子道:“随你。”
说罢便转身走了出去。
没过几日,给冷宫看门的小太监打水时不小心掉进了井里。
捞上来的时候人都已经泡的面目全非了,内务府的人随便卷了块席子把他丢到了乱葬岗。
这种事在宫里简直司空见惯,连茶余饭后的议论都无人提及。
而在宫外的一条暗巷里,一个黑衣人对白面无须的小厮道:“拿了银子便走的远远的,若是再回来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