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安锦失落的垂下眼眸。
她也知道这件事难办,甚至是难如登天。
救出李和暖尚且困难重重,何况还有小皇子?!
那可是皇上的命根子。
陆安锦叹了口气,低声道:“好,我知道了。”
说罢,便低着头向外走去。
“等等。”姬晏礼在身后叫住她。
陆安锦脚步一顿,随即满眼放光的转过头来,“怎么了?”
姬晏礼被她逗得不禁勾起了唇,“你若真的想救她,也不是没有办法,只不过耗时会久一些。”
陆安锦赶紧点头,快步走了回来,“多久都行,只要给和暖一个指望。”
姬晏礼手指无意识的转动玉扳指,“她现在的病到什么程度了?”
陆安锦如实道:“其实身体的病好治,只不过她心思过重,心里的病是没办法治的,所以拖的身体也愈发不好了。”
姬晏礼面无表情的道:“据我所知,皇上已经很久没去过月阳宫了。”
“是啊,”陆安锦叹了口气,“所谓色衰二爱迟,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
姬晏礼沉吟了半晌道:“这样不行,要让皇上去月阳宫才行。”
陆安锦诧异的道:“不是该让皇上越不
来越没存在感越好么?否则大家的注意力都在月阳宫,到时候还怎么跑?”
姬晏礼眼神幽深,认真思考的他有种无法抵挡的魅力。
“就是要万众瞩目,才走的合情合理。”
他顿了顿问:“你能否让她的病看起来跟更严重些?”
陆安锦道:“这到不是难事,只不过她病的越重皇上岂非更不想过来?”
这几年也不知道皇上是不是年纪大了,愈发相信黄老之术,对于身染重疾的嫔妃都敬而远之。
姬晏礼悠悠一笑,“那要看对谁,对皇贵妃他便不得不来了。”
陆安锦没想通其中的关键,满脸问号的望着他。
“皇上如今口碑渐迟,他自己也知道,如今皇后空悬,他又隐隐传出不惕不孝的骂名,自然要想办法找补,而身边也只剩下一个皇贵妃,他若再漠视下去,就算百姓不说什么,御书院那帮读书人也不会放过他。”
陆安锦一通百通,瞬间明白了姬晏礼的用意。
这也算是机缘巧合,皇上先是不顾法度把兆王放出来,后又不孝太后,若是连皇贵妃这个唯一宫中有身份的人也不管,那就真的是六亲不认了。
一个六亲不认的皇
帝,在史书上会留下怎样的名声可想而知。
“好,”陆安锦一口答应下来,忖了忖又道:“李和暖倒是好说,那小皇子呢?小皇子可是皇上的眼珠子,平日里看的跟什么似的,怎么带出去啊?”
姬晏礼紧抿着唇,半晌云淡风轻的道:“这个还真要仔细谋划谋划。总之,你先把皇贵妃的病情加重再说吧。”
陆安锦坐到椅子上,谈完了正事才有心情说其他的。
她一脸戏谑的道:“这么做对你九千岁也有好处吧?”
姬晏礼一挑眉,“哦?怎么说?”
“皇上只剩小皇子一根独苗,若是小皇子也没了,可想而知他会受多大的打击,而一个没有子嗣的皇帝根基是不稳的,且皇上年事已高,如今想生也生不出来了。”
“届时满朝文武和天下人会怎么看?”
陆安锦称赞道:“你这招够绝的啊?”
姬晏礼也没想瞒她,索性坦然承认道:“我不否认帮皇贵妃这件事是对自己有利的,但是没有这个利我也有办法桎梏住那位,所以还是帮了她的。”
陆安锦挥了挥手道:“好好好,我会跟和暖说的,让她记你的好处。”
姬晏礼淡漠的道
:“她记不记我的好处有什么重要,我只是……”
“只是什么?”
姬晏礼深深的望着她,“我只是不忍心见你失落的样子罢了。”
陆安锦的心瞬间停跳一拍,她微微红着脸道:“干嘛突然贴脸开大。”
“什么?”
陆安锦赶紧摇了摇头,“行了该说的都说完了,我要回去睡觉了。”
姬晏礼倏尔一笑,站起身来道:“那夫人便带着为夫一起吧,为夫也该安寝了。”
第二日,陆安锦揉着酸痛的腰忍着一身的无力进了宫。
李和暖仍旧躺在床上,有气无力的像是随时都要西去一般。
待陆安锦屏退了左右,才在她耳边如此这般,这般如此的说了一番。
李和暖的眼睛瞬间迸发出光亮,“可是真的?”
陆安锦一边鼓捣着自己的药瓶一边道:“那还有假?”
她把药瓶放在炕桌上,道:“可是有一条咱们要先说清楚,这件事开弓没有回头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