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和暖自嘲的笑笑,“在这深宫后院,谁还没有个说哭就哭的本事呢,心里都有说不尽的苦,可不是说哭就能哭出来。”
陆安锦点点头,“你说的是,不过也快熬出头了,经过了这一宗,想必皇上会更疼爱你。”
李和暖把簪子摘下来放在梳妆台上,不屑一顾的道:“疼不疼的我倒是不指望,别总是算计就行,让我们母子俩安安静静的过日子。”
陆安锦走到她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没说什么。
李和暖忽然问:“明天就是太后来看皇上解毒的日子了,他……明天能醒吗?”
陆安锦眼中精光一闪,半晌道:“明天你就等着吧。”
翌日,一直久旱的天终于迎来的大雨,临出府的时候姬晏礼让陆安锦带上把伞,又叮嘱若是中间有什么控制不了的事记得让墨月去叫他。
陆安锦不耐烦的背着身挥了挥手,坐上马车一路向宫里行去。
月阳宫里,李和暖正亲力亲为的给皇上擦脸,再弄好后才担忧的问:“皇上怎么还不醒?”
陆安锦默了摸道:“或许是药效还不够吧,别急,就这一两天了。”
“可是……”
李和暖话还
没说完,外面就传来太监的通报声:“太后驾到。”
两人对视一眼,赶紧站起身来迎驾。
陆安锦能明显感觉到李和暖瞬间紧张起来的状态,她伸手握了李和暖一下,快速在她耳边低语道:“别怕,去叫人把小皇子抱来。”
李和暖一惊,“为什么?”
“听我的,用得上。”
李和暖赶紧给身边的宫女使了个眼色,宫女从角门小跑着奔了出去。
太后架势摆的很足,前呼后拥带了许多人。
两人上前问安,太后却只叫陆安锦起身。
“快过来哀家看看,难为你这么大的雨还跑来宫里,只不过今日可不能像上次一样了,之前跟你说的话还记得吗?”
陆安锦蹲了个福,“臣妇记得。”
“那就好。”太后走到主位上坐下,仍旧无视李和暖的存在。
“哀家问你,皇上的身体如何了?”说罢又自顾自的叹了口气,“哎,不问哀家也知道,如今时限已经到了,皇上还没醒,姬夫人,你还要护着别人吗?”
陆安锦道:“回太后,皇上的毒我已经解了……”
太后一瞬间紧张的握紧了椅子扶手,随即很快恢复如常。
“哦?那怎么现在还没醒?”
“只因着有一味药臣妇拿捏不准,所以下的剂量轻了些,所以什么时候醒还要再等等。”
太后正中下怀的笑了笑,“哀家看也别等了。”
她高声对外面带来的人道:“来呀,把这个陷害皇上的人给我打入冷宫!”
话音刚落,只听门外乳母道:“小皇子给皇祖母请安。”
太后愣了一下,随即面色不虞的道:“怎么把他给抱来了,这里在处理正经事,别让孩子看见不干净的东西,带下去!”
虽说她要置李和暖于死地,但小皇子到底是她的亲皇孙,她总不能当着皇孙的面处置他的母亲。
“小皇子思念皇祖母已久,今日知道太后要来,这才让乳母把他带了过来,还请太后恕臣妾自作主张之罪。”李和暖跪在地上轻声细语的道。
太后这才把目光落在她身上,讥讽的道:“你倒是会给自己搬救兵,他一个尚在襁褓中的婴孩知道什么思念不思念?这恐怕是你想给自己开罪的托词吧?”
“不是的!”李和暖赶紧解释道:“小皇子和太后娘娘一脉相承,就算他还在襁褓之中也定然知道自己的根在
哪里,若无太后的庇佑哪里会有他呢?”
“何况他出生后一直是您在照料安全,小皇子虽不会说,但心里的记着的。”
太后冷冷的看着她嗤笑道:“哀家不知道原来皇贵妃这么能言善辩,倒是从前小瞧你了。”
李和暖放轻声音道:“臣妾有何进益也都是全赖太后教导。”
“哀家可没教导过你。”太后懒得多说,“好了,你既说小皇子思念哀家,现在也见到了,让乳母带下去吧,而你……”
太后忽然厉声道:“你若痛痛快快的自己走进冷宫便罢,若不肯,就别怪哀家心狠了。”
“来人!把她拖出去!”
“冤枉啊!”李和暖尖叫着道:“臣妾是冤枉的,臣妾从未做过伤害皇上之事啊,太后娘娘在皇上昏迷的时候就处置他的妃子,可有不妥?!”
“放肆!”太后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你敢指责哀家做事?冤枉?人是在你宫里出的事,你以为光凭几句三言两语就能置身事外吗?还是你打量着哀家老眼昏花,分不出黑白了呢?”
“可臣妾确实没做过,臣妾是被陷害的啊,否则皇上昏迷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