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皇上只顾为自己洗白,明显没有考虑到他好大儿的情绪。
兆王紧紧咬着牙关,连两腮的肌肉都崩了出来,跪在地上称了个“是”。
他长这么大从未受过如此屈辱,在所有人面前被训斥的体无完肤。
这样的恨意险些让他失去理智,但在几个呼吸间又强行压了下来。
“父皇教训的是,儿臣定当回府自省,不再惹父皇不快。”
皇上冷哼一声,还在众臣面前表演,“朕让你留在京中是看在你皇祖母的面子上,她说你身子不好,要在京中修养一阵再回封地,朕心中不忍便答应了。”
“但你若是再不安分,现在就给朕滚回封地去!”
兆王两眼被烧的通红,一头磕在地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儿臣错了,儿臣这就回去闭门思过。”
“回去吧,罚你半年俸禄,好好反思反思自己的过错。”
兆王低着头站起来,猛然转身向门外大步走去。
陆安锦在旁边冷眼旁观都感觉到兆王的冽冽恨意,但她心中只有一片平静。
经过了这个下马威,宴会的气氛不见凝重反而更热烈几分。
学子们感叹于皇上的苦衷和大公无
私,讨论着原来做皇上也有这么多不得已,以后更要为陛下鞠躬尽瘁云云。
陆安锦听了这觉得好笑,皇上果然有办法,不过三言两语就扭转了朝臣们和学子们的看法。
小公主在旁边嘀咕,“皇兄虽然有错,可父皇也太苛责了些。”
齐书翰震惊的看着她,恨不得自己刚才失聪了。
陆安锦也赶紧出言提醒,“我的小公主,你说话可注意些吧,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众目睽睽之下就表现出对皇上的不满,这是嫌公主之位坐的太稳了吗?
小公主撅起小嘴道:“这里不就是咱们三个么,我说说有什么问题。皇兄再有错,也不该在这么多人面前训斥的这么狠。”
陆安锦心道,小公主哎,你还真是不把我和齐书翰当外人,没记错的话咱们可是第一次见吧。
齐书翰更是满脸憋的通红,好像有一肚子话不吐不快又生生的咽了回去。
好在小公主大发慈悲,道:“好,我也凑够热闹了,这就回宫了。”
两人长出一口气,可齐书翰这口气还没出完就又听小公主脚步一顿,道:“状元郎,我请教你的事还没完,有功夫你记得
来我宫里一趟,我们继续商讨啊。”
扔下了这句话,她才大步走了出去。
齐书翰瞪大着眼睛像是被定住一般,陆安锦噗嗤一乐,拍了他后背一下,道:“怎么,被小公主吓到了?”
齐书翰这才回神,缓了几口气才擦了擦额头的汗道:“不敢不敢。见笑见笑。”
陆安锦好笑的道:“瞧把你吓的,来说说,对我们这位小公主有什么印象。”
齐书翰本不想回答,奈何问出问题的是自己的恩人,便尴尬的挤出两句:“公主……活泼可爱,心思单纯,秀外慧中。”
陆安锦边听边跟着点头,“你说的没错,看来你跟小公主很配嘛。”
齐书翰吓得瞪大眼睛,嘴里能吞下一颗鸡蛋,“恩人千万别乱说,在下只是一介寒门,万万不敢高攀。”
陆安锦摇了摇头,“姻缘之事可难说呢,”随即又提醒道:“以后不要再叫恩人了,你已经入朝为官,该懂的避讳要懂。”
齐书翰谦逊的一拱手,“书翰受教了。”
从宫里出来的时候天色以晚,陆安锦后半场又跟李和暖喝了两杯,故而出来的时候有些晕呼呼。
无名早就等在门口,
见她出来立马上前去扶。
陆安锦摆了摆手道:“我没事,你们九千岁可出来了?”
“还没有,九千岁托人带话,说今日事情颇多,让咱们先回去。”
陆安锦点了点头上了马车。
她掀开窗帘看着外面的夜空,路过主街的时候正好看到了那家祖传的馄饨摊,她让无名停下车来,自己慢吞吞的走到摊位前:“老板,来碗馄饨。”
这一晚上不是看笑话就是被当笑话看,整场也没吃什么东西,现在醒了酒便觉得腹中饥饿。
老板一见是她,马上热情的招呼道:“姑娘又来光顾啊,还是一碗馄饨多加辣椒和香菜?”
“是,辛苦老板了。”
“您擎好吧。”老板高唱一声,又道:“谈什么辛苦,咱们吃的就是这碗饭。”
陆安锦笑了笑,眼睛随便一扫看见他摊位上挂了副字,上书“童叟无欺”。
“老板,这字不错,谁给您新提的吗?”
老板大笑起来,脸上与有荣焉的道:“这您就不知道了吧,这字啊是当今状元郎提的。他没科举之前经常来我这个小摊吃馄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