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里面刚好看见陆江荣和程知婉对坐在凉亭里。
见到她回来便迎了上去,陆江荣把孩子接了过来,随口问道:“怎么样?在宫里可有发生什么事?”
陆安锦喝了口茶,道:“晏礼应该跟你说了吧,多的我也不赘述了,其结果就是兆王不日便会放出来。”
陆江荣点了点头沉声道:“我料想也是如此,兆王不可能一辈子关在天牢里,总要有个章程。”
陆安锦一挑眉,“父亲怎么会这么想?”
把王爷关一辈子的事在历史上比比皆是,怎么到这里就必须要有个章程了。
陆江荣一边逗弄孩子一边道:“咱们这位兆王可是成年的王爷,皇上膝下又没其他合适的皇子继位,虽说皇上现在春秋正盛,但难保出现什么偏差,届时为了天朝的千秋万代传承,难保不会复位。”
陆安锦一愣,“可、可他不是失去继承的资格了吗?”
陆江荣悠悠一笑,“失去资格可以用计谋转变,但大位旁落却是万万不可的。”
陆安锦瞬间反应了过来,若皇上有事,就算兆王再不堪,那也是跟他一个姓的,是嫡皇子,总比把江山拱手让人强。
她说姬晏礼怎么甘冒风险把兆王提出来,原来是缓事急办。
程知婉见陆安锦想了这么久,还以为她在担心兆王出来后的事,便出言劝道:“其实你也不用这么担心,这京城中能在九千岁和镇国公府眼皮子低下耍心机的人还没生出来。”
她一下一下的用杯盖拨弄茶叶,“何况,九千岁又接管了春闱,以后众多学子都要称他一句座师,还有何可惧?”
陆江荣忽然道:“对了,科举的事如何了?”
陆安锦摇了摇头,“听说是已经走上正轨了,虽然晏礼这次树敌颇多,但好歹算是稳住了局面。”
陆江荣赞赏的点了点头,评价道:“晏礼这件事办的功在千秋,镇国公府是一定会帮帮场子的。告诉他,有需要配合的尽管开口。”
陆安锦一笑,还没等说话便听门口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那就谢过大哥了。”
“晏礼回来了。”程知婉站了起来。
两个宝宝也起身嘴里喊着爹爹向他扑了过去。
姬晏礼在两个孩子脸上分别亲了一口,这才让乳娘把孩子带了下去。
他对程知婉做了个请的手势,“不必客气,快请坐吧
。”
说罢,自己也做在陆安锦身边,自然而然的牵起她的手,转头对陆江荣道:“说起帮忙,晏礼这里还真有一桩事要麻烦大哥。”
陆江荣爽快的道:“你只管说。”
姬晏礼沉吟片刻道:“不知大哥跟临济王家可有交情?”
陆江荣道:“有些渊源,早些年他家小儿子,也就是现在的小世子一个人出去玩,被塔木国的人抓到,恰巧当时我带兵在边关,就顺手救了他一把。”
“还回去的时候他们家主说以后有事只要不违背天理良心,便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陆安锦听的起劲,开玩笑道:“父亲还有这样的经历啊?那这个特权你用过没?”
陆江荣摇着头笑道:“没有,为父在京中,他们是临济的门阀,有何事能用到他们府上?”
“现在就要用到了。”姬晏礼笑道:“大哥可否帮我给他们去封信,具体写什么待我拟好后会送到府上。”
“行。”陆江荣一口答应。
其实姬晏礼不明说大家也知道是什么事。
如今世家大族的门阀各个因为春闱的事跟姬晏礼过不去,参他的奏折像雪花一样飘到御书房,此时姬
晏礼走镇国公的关系,无非是让王家率先拿个态度出来。
送走了镇国公两口子,陆安锦斜眼看着姬晏礼道:“你又在打什么坏主意?”
姬晏礼勾唇一笑,低头抿了口茶道:“你不是都猜到了么?”
陆安锦撇了撇嘴,“我才不信是摆在明面上的意思,你这么老谋深算的人,怎么能麻烦人一次就只有一重意思?”
“呵呵,”姬晏礼忍不住笑出声,“还是你了解我,只不过这件事我心里也没把握,故而先不同你说,等临济回函的时候再告诉你如何?”
陆安锦把核桃往桌上一放,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碎屑道:“你爱说不说,反正没我什么事就行。”
“自然有你的事,”姬晏礼走到她身边,在她耳边压低声音道:“若没有你这个好娘子,哪里来的好岳父?若没有好岳父,此事便成不了了,你说我该怎么感谢你?”
他的气息随着说出的每一个字吹到陆安锦的耳朵里,她微微往后缩了缩,红着脸道:“知道我的重要便不要轻易犯险,否则,你前脚出事我后脚便改嫁。”
姬晏礼原本温和的目光瞬间冷厉起来,声音毫无波澜
的道:“改嫁?你想嫁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