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禀告给皇上后,皇上龙颜震怒,当即召了兆王进宫,一番怒斥后却没下雷霆手段,而是将他幽禁在西山寺,连爵位都没有削。
虽说西山寺向来是关押皇室有罪的人,但如此处罚实在让人琢磨不透。
说他偏袒吧,他却将他幽禁,但凡皇子,只要幽禁在西山寺,也就等同于与皇位无缘。
这是一生的污点,就算皇上肯网开一面,天下悠悠之口都会口诛笔伐,立有罪之人为太子,继承大统。
但若说他雷霆手腕秉公无私吧,他又没有按照律例将兆王削爵抄家,甚至连刑都没上,只是训斥了一下而已。
一时间皇上的算计在众臣心中留下了疑影。
而朝中原本的暗流涌动,现在逐渐白热化。
兆王一党做着最后的挽救,在朝堂上跟清流挣得脸红脖子粗,完全没了往日文官该有的斯文。
清流一党也不甘示弱,正想趁着此事将兆王的势力按死,故而多方发难又搜集兆王一党官员的罪证,每天的奏折像雪花一般飞到皇帝案前。
皇帝被扰的不胜其烦,加之被兆王气的急火攻心,身子已经大不如前,经常躲到月阳宫曲躲清闲。
月阳宫内,咳嗽声断断续续的不间断。
李贵妃贤惠的拿着勺子一下下的喂着皇上喝药,喂一口便用帕子擦擦皇上的嘴角,确保龙颜始终保持干净。
“皇上,喝了这剂药您的淤咳之症也该大好了。”
皇上有气无力的挥了挥袖子,“没用,太医院这帮庸医,都是尸位素餐,你瞧着他们之乎者也讲的头头是道,到真用到他们的时候,一个个的什么都不是!”
李贵妃把药碗放在托盘上,一边帮皇上盖被子一边道:“皇上说的是,前儿臣妾肌肤上长了个痘,叫太医院的人来诊治,他竟给臣妾开了个十全大补汤。”
她娇俏的用手帕掩嘴笑道:“差点把臣妾补的流鼻血。这些人啊,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实在是摆设。”
说着又顿了顿,似是想起什么,“皇上不如叫姬夫人来试试?她是杏林圣手,比太医院的人不知强了多少倍,臣妾的身子就是她调理好的。”
皇上神色一顿,沉默不语,眼神晦暗不明。
从前他始终忌惮陆安锦,甚至几次要弄死她,只不过都让她命好逃脱了。
她给太后和李贵妃治病的事,自己也知道,
没有阻拦是因为不必阻拦,但放在自己身上……
还是要仔细斟酌才是。
他真能信得过这个心计深沉的姬夫人吗?
耳边李贵妃又劝道:“臣妾知道陛下不喜欢姬夫人,但臣妾瞧着她也不是那么不通道理的人,就算再有点小心思,但是忠君之心总还是有的,何况她夫君还在陛下手里捏着……”
李贵妃悄悄观察了一下皇上的神色,才小声道:“若她真的打错什么主意,陛下立马就能让他们全家在世界上消失。”
皇上目光闪了闪,此时喉咙又是一番干痒,他使劲咳嗽了几声,咳的胸腔闷痛。
李贵妃赶紧端来雪梨汁给他压一压,待平息后才想,只是让陆安锦给自己治咳嗽,应该不会有什么事。
等她开完方子再拿去给太医院那帮蠢货看看就万无一失了。
想通了这一点,他才有气无力的道:“那就传姬夫人入宫吧。”
在他们商量要不要请陆安锦的时候,陆安锦正在院子里陪着两个孩子玩。
小竹已经开始长大学步了,每天晃晃悠悠的把着乳娘的胳膊能走好久。
陆安锦看天气好,便命人把褥子铺到花园里,一面
带着两个孩子晒太阳,一面陪小竹走路。
王婆子半蹲着伸出胳膊,小竹抓着她的袖子,一步一步颤颤巍巍的在褥子上来回走,即便摔了也是软绵绵的摔在棉花上,而姬小朵则在旁边加油助威。
陆安锦优哉游哉的半趟在摇椅上,看着两个孩子嬉闹,心里盘算的却是另一桩事。
自从兆王的事爆发出来,已经很久了,姬宴礼每天忙的脚不沾地,在府里的时间很少。
初始她还不可置信,觉得兆王怎么可能就这么倒了。
反倒是姬晏礼安慰她,“他倒与不倒如今都跟皇位无缘了,剩下的势力只待慢慢清除,而你就别操心了,照顾好自己的身子才是正经。”、
他这话明显有不满的意味了。
因着陆安锦给李贵妃行针,每每从宫里回来都累的昏昏沉沉,姬晏礼看在眼中,难免心疼,几次让她推了这份负担,都被陆安锦驳回了,故而一提起此事便不高兴。
陆安锦笑道:“再有两次就大功告成了,我可不想在最后关头功亏一篑。你也别太紧张,我自己的身子我知道的。”
每每日次,姬晏礼剩下的就只有无奈。
对于皇上对
兆王的处理,陆安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