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兆王没想到,他还没抓到姬晏礼的把柄,塔木国却率先发难了。
当边关急递送到龙案上的时候,姬晏礼刚从内务府出来。
眼看着快年下了,宫里各项开支用度都要他来批红。
王公公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喘着粗气道:“九千岁,您快去御书房吧,皇上正找您呢。”
姬晏礼泰然自若的问:“发生了何事?”
王公公用袖子擦了把汗道:“塔木国给自己递交了文书,说是天朝欺人太甚,要咱们给个说法呢!”
姬晏礼冷眸闪了闪,淡淡的道:“知道了,本座这就过去。”
御书房里,大小官员跪了一屋子,折子杯子被拂了一地,兆王苍白着脸色跪在中间,正磕头解释。
姬晏礼进去后,御书房里一静。
他先是给皇上见了礼,随即问:“不知皇上叫臣所为何事?”
皇上铁青着脸色,气得胸膛上下起伏,指着折子道:“你自己来看看!”
小太监把折子双手递给他。
姬晏礼只看了几眼便一脸震惊的道:“皇上,这不可能!”
皇上冷笑一声面露狰狞,“不可能?塔木国的王印还在折子上,你是说
他们大王故意陷害兆王吗?!”
姬晏礼紧紧皱着眉,不可置信的道:“可臣在镇安关并未觉得异样,兆王是我们天朝的王爷,怎会和敌国同流合污?这件事臣断断不信,会不会是塔木国的什么计谋?”
他单膝跪在地上拱手道:“皇上,可不要一时冲动冤枉了王爷啊。”
皇上脸色缓了缓,却仍气的冷声道:“能有什么计谋?塔木国连王上都发了文书,难不成就为了陷害一个没侧立太子的兆王?!”
姬晏礼道:“对于此事臣也百思不得其解,但臣相信兆王,绝对不会做通敌卖国之事。”
他话音一落,其他大臣也随声附和,齐声道:“还请皇上三思。”
皇上端坐在龙椅上,脸色晦暗不明的望着兆王,半晌道:“你先起来吧。”
兆王如蒙大赦,踉跄着从地上站了起来。
皇上又看向姬晏礼,“你是在镇安关率军的人,在你看来塔木国这一计策,目的为何?”
姬晏礼沉吟了半晌道:“臣在镇安关跟他们周旋的时候,只觉得这些蛮夷不通礼教不识文墨,一味的只有蛮力。若说有什么猜不透的计策,微臣还真想不到
。”
皇上气势沉了沉,眼神像把利剑般朝兆王摄去。
既然不通礼教不懂文墨,那就是粗浅之人,让他们玩什么陷害人的计谋,只怕会被天朝深谙其道的官员一眼看穿。
那他们如此来势汹汹的冲着兆王而来,定是兆王平日里不质检点给人家落下什么口实,更或者……文书上的事就是事实!
何况,塔木国为什么不污蔑别人,偏偏污蔑他?!
他和姬晏礼不合,自己早就知道此事,只是凭着制衡之道一直没下手清理,却没想到这逆子胆大包天,连通敌卖国的事都做的出来!
皇上越想越愤怒,若眼神能杀人,兆王现在就已经毙命了。
兆王感觉到头顶的寒芒,冷汗瞬间就浸湿后背。
他苦苦哀求道:“父皇,儿臣着实冤枉,还请父亲明察!若儿臣做出这样的事,怎会给人留下口实?”
皇上狠狠的一拍桌子,怒喝道:“你还不给朕闭嘴!还狡辩说不会给人留下口实,你若真有那个本事,现在也不至于让人把状都告到朕面前!”
兆王紧紧咬着后槽牙,半句话都说不出来。
姬晏礼拿起文书又仔细看了一遍,此时
开腔道:“皇上息怒,微臣瞧着这文书上有几处甚是值得怀疑。”
兆王倒吸一口气,他心中先是升起期待,但马上否定了自己的看法,说话的人是姬晏礼,他不相信姬晏礼会那么好心。
皇上道:“哪里可疑?”
姬晏礼指着其中一处道:“皇上您看,这上面说兆王曾给塔木国传送密信,泄露臣重伤的消息。但是信在哪里?他们只送来了文书,却没附上罪证,岂非信口开河?”
“咱们总不能因为他们随便一封挑拨的文书,就错怪了兆王吧?”
皇上沉着脸“嗯”了一声,道:“那其他可疑的呢?”
姬晏礼不慌不忙的道:“再说传信,既然没有密信附送过来,那总该有个传信的人证吧,但现在除了这个盖着王印的文书,我们什么都没看见,实在是难以令人置信。”
皇上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半晌道:“那依爱卿之见,此事该当如何?”
姬晏礼把文书摔在地上,一字一句的说:“如此荒诞之举,臣建议皇上置之不理,并且叫御书院的大学士们草拟一个回文,将他们挑拨离间的龌龊事公之于天下,让天下人唾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