兆王陪笑着道:“父皇说的没错,虽然这次的仗处处透着古怪,但结果是好的也是大喜事。”
皇上点了点头,随即发现他话里的意思,问道:“何处古怪?”
兆王一副为大局着想猜不透的样子道:“首先塔木国来犯,朝中开始是想让儿臣去迎战的,当然,儿臣推举姬晏礼也是希望他能多给天朝尽忠,并且相信他的能力。”
“但这么大的事就这么应下了……”
兆王不动声色的观察了一下皇上的表情,继续道:“其实据儿臣所知,姬晏礼擅长的不是打仗,而更擅长处理朝堂中事,但他既然接下了,儿臣也只能祝福他。”
“而到了镇安关,他竟以一个文臣之力御敌三次而立于不败之地,恕儿臣多疑,这一点儿臣也没想明白,是他姬晏礼天纵英才,还是……”
兆王适时的咳嗽了一声,咽下了后面的话,留给皇上无限遐想。
皇上也随着他的话愈发的沉稳起来,再不是那个因得知大仗得胜而红光满面的人了。
兆王继续道:“其实这些也都好解释,或许是姬大人确实对打仗有天赋,就在儿臣已经觉得可以静待姬大人好消
息的时候,却传来他重伤的消息……”
“他一重伤惹得塔木国马上反扑,当时父皇那么忧虑就连儿臣看了都心疼万分,也是整日整日的睡不好,却没想到,这才多久,居然……就奇迹般的无事了,甚至还把塔木国打出关外不敢再进犯……”
他费解的皱起眉,“恕儿臣多虑,姬晏礼身上发生的事,实在是让儿臣觉得玄妙啊。”
皇上脸色凝重了下来,坐在椅子上半天没吭声,过了一盏茶的时间才问:“那以你的看法,他是什么目的?”
兆王故作犹豫状,随即拱手道:“恕儿臣直言,儿臣妄自揣测姬晏礼的目的只有两点……”
“你说。”
“一,他是好大喜功,想在父皇这里搏个为国尽忠舍生忘死的虚名,从而得到更多奖赏。”
皇上面色稍霁,点了点头呢喃道:“这也情有可原,只要为国尽忠,朕不介意给他高官厚禄。”
兆王附和道:“父皇如天之仁,是百兆臣民的福气。”
皇上听惯了阿谀奉承,已经不觉得什么了,低头拿了茶抿了一口道:“那第二点呢?”
兆王面色一顿,欲言又止道:“这第二点……
涉及的就大了。”
皇上无所谓的嗤笑一声,“有多大,说来听听。”
兆王沉着脸道:“儿臣怀疑,姬晏礼早就跟塔木国有联系,这才能想胜就胜,想败就败……”
皇上拿着杯盖半天没动作,半晌,他把杯盖狠狠扣在茶杯上,发出“啪”的一下清脆的声音。
“放肆!”
兆王赶紧跪了下来,请罪道:“父皇息怒!”
皇上阴沉的望着他,“他敢如此?!”
兆王看火候差不多了,便把话往回拉了拉,“儿臣也是妄自揣测,具体如何……还要看父皇想不想查。”
皇上冷哼一声,眼中迸发出让人胆寒的杀意,“若他敢动这个念头,那离死期也不远了。但朕总觉得……”
他后半句没有说。
他觉得姬晏礼不至于此,首先,他是个没根的东西,只能依附于他来生存,若真动了什么心思,之后的境遇也不会比现在更好。
而且,就算姬晏礼里通外国,难道让塔木国掌权,他就更风光了吗?
他就算折腾到天上去,也是个阉人!
阉人就不可能颠倒乾坤!
皇上心里轻蔑的一笑,兆王分析的这两点,第二点他虽
在心中存了个疑影,但到底不是十分放在心上,若说是第一点,那还有可能。
不就是权钱么?
自己就算全给他,他还能翻到天上去?不还是在自己手心么!
想通了这个关键,皇上心里舒坦了一些。
他缓了缓面色,看着跪在地上还在等自己下旨的兆王道:“我儿心怀社稷,忠君孝父实在是你们这一辈的典范,你的心朕已经知道了,至于姬晏礼的事,朕自有打算,你先退下吧。”
兆王没想到父皇这么快便平息了怒气,却不敢再多停留,怕露出马脚,只好悻悻然的告退。
回了兆王府,谋士早就在书房等他了。
“王爷,姬晏礼当真无事?”
兆王气急败坏的坐到椅子上,怒道:“当然无事!”
“都怪你这个没用的东西,出的什么馊主意,现在倒好,非但没弄死他,反而让他得了个大便宜,反败为胜不说,还打的塔木国闻风丧胆,听到他姬晏礼的名号就不敢再前进一步了。”
谋士百思不得其解,“不能够啊,前方军医发来的病情,臣找可靠的太医核实过,这是万万没有回天的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