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幽深的目光淡淡的看着她,半晌道:“姬夫人果然是忠心。待太后解了毒,朕定好好犒赏你。”
陆安锦谦逊的蹲了个福道:“皇上才封了臣妇为诰命夫人,臣妇实在不敢再贪天之功,何况为太后解毒是臣妇的本分,怎敢要皇上赏赐,皇上莫要吓臣妇了。”
皇上呵呵一乐,笑道:“这怎么是吓你?别人都巴不得朕赏她点什么,偏你还往外推。今次你这么劳心劳力,若连这都不赏,那宫中哪还有赏罚的规矩。”
陆安锦立马跪了下去,恳求道:“皇上要是如此说,那臣妇真是无地自容了。请皇上收回成命!”
皇上这回真是茫然了,他不明白明明是赏赐,怎么陆安锦倒像是要获罪一般。
“这是为何?”
陆安锦欲言又止的抿了抿唇才道:“还请皇上体恤姬晏礼和臣妇的为难。我们夫妻知道皇上对我们恩泽如山,只不过……”
皇上沉着脸催促道:“说。”
陆安锦白着脸道:“只不过朝中不乏有大功于社稷的大臣,若被他们知道臣妇这点尺寸之功便被接连进封,想必会对臣妇心中不满,况且臣妇也不过是做了分
内的事,怎敢当皇上厚赏?”
她楚楚可怜的抬头看向皇上,说出今天最重要的一句话,“还请皇上体谅臣妇的难处,就别再封赏了。”
皇上像是这才明白过来,信了她的话。
想通了这个关节,皇上的笑意豁然开朗了许多,指着她道:“你啊,肚子里全是心眼,原来是怕这个,好吧,既然你不贪功又能为朝廷的和睦让步,那朕便成全你。”
“但是你做了这样的好事竟白忙一场,总归是不妥。不然这样吧,朕就赏你去内务府的库房里选一样喜欢的东西,可好?”
陆安锦正中下怀,连忙答应道:“谢皇上。”
从地上起来的时候,陆安锦悄悄的舒了口气。
这道伤自然是她故意划的。
自从她想通了给太后下毒的人有可能是皇上,她便有了这个计策。
毕竟能拥有九日眠,并且在众人不知不觉中给太后下毒的也就只有皇上才有这样遮天的本事。
试问,谁会给自己母亲下毒?就算是没有亲情的皇家也不会亲自下手做这样的事。
所以他这么做必然有个他非常想达到的目的。
那目的是什么呢?
想来她如今被关在
宫里,答案便不言而喻。
想到这,陆安锦又不自觉的怀疑皇上是真不怕把太后毒死么?因为试探自己,竟对太后下如此狠手?
很明显皇上不会打无把握之仗。
那么宫里有雪莲的原因便迎刃而解了,因为知道九日眠需得用雪莲做引,便早早备下了,东海明珠也是。
但想到这,陆安锦又觉得说不通。
皇上既然只是试探自己,那自己若真没有出神入化的医术,解药没做出来怎么办?
陆安锦微微眯起眼睛,凭他对皇上的了解,他是个做事十分细致观之其微的人,所以他必然有另一手准备。
那就是他手里根本就握着解药!
但凡陆安锦做不出来解药,皇上便会拿出早就备好的,连带着还能让她获罪。
现下姬晏礼在镇安关“生死未卜”,陆江荣虽地位还在但已经年迈,手里的势力大不如前,再没人能保下她了。
陆安锦紧紧抿着唇,皇上为了弄死自己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既然想通了是冲着她来的,那一切就好办了。
首先便要让皇上放下戒心,不给他任何抓住自己错处的机会,甚至必要的时候还要卖个惨。
面对强大对手的时候,若想虎口脱险必须剑走偏锋。
所以她把自己的柔弱显露出来,再说些半真半假的艰难,或许可以一搏。
果然,皇上如她所愿暂时放下了戒心。
药煮好了,陆安锦从宫女手里接了过来,对伺候的人道:“你们都出去吧,这药要配上我的一套针法才能起效,你们在这不方便。”
宫女们看了一眼皇上,见他首肯才匆匆退了出去。
待人都走干净,陆安锦才坐在椅子上,看着太后昏睡的容颜。
其实这药直接服下去就行,根本不需要针灸,她这么做是想让皇上对她再轻视几分。
因为皇上有解药,必然知道应该怎么解毒,但是到她这却要行针,便会觉得她医术不过如此,或许有些本事,但没有那么神乎其神,从而在心里放下她,少些忌惮。
他总这么试探来试探去的,陆安锦也很累。
还有太后对她的厌恶,也叫她不胜其烦,不如一次性解决个干净。
杀了太后的事,她不能做,但牵制太后却不算太难。
她从袖口里掏出一个瓷瓶,里面的蓝色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