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许久后,陆安锦脚步停下,前方便已是贤德妃的寝宫,贤德妃的寝宫与其他妃子并不同,门口之处并无宫女打扫,打眼看去,甚至连个人影也看不见。
“夫人,要进去瞧一瞧吗?”无名说着便走到陆安锦身前,“我替您探一探前路。”
说罢,无名走入贤德妃的寝宫,发现并无危险之后,便引着陆安锦也走入贤德妃的寝宫之内,一路走向正院,就在正院的门口终于瞧见了人。
“你们是?”身着宫女服侍的女子站起身,不解的看着陆安锦与无名,身上的服饰瞧起来已经有些破旧了。
“我们是来找贤德妃的。”即便是对着宫女,陆安锦也无半分轻视之意,“还望通禀一声。”
宫女犹豫了片刻,随后脑袋微微向前伸了一些,小心翼翼的问道,“您是姬夫人?”
“是。”陆安锦点了点头,没有遮掩。
宫女了然,落下一句“请您在此稍候片刻”后便走入正院之中,过了好一会儿才出来,将陆安锦迎了进去。
走入正院,第一眼瞧见的便是跪在佛像前的贤德妃,贤德妃正一下又一下的敲着木鱼,嘴里似乎在念着什么经
文。
陆安锦听不懂,便也没有打扰,与无名干净的站在一边,直至许久之后,贤德妃才终于睁开眼帘。
“娘娘。”陆安锦朝着贤德妃行了个礼。
“莫要多礼。”贤德妃连忙向前两步扶着陆安锦的手,“看你这肚子想来月份不少了,这些礼数能不做的就不要做了,免得伤了胎气。”
“多谢娘娘体恤。”陆安锦羽睫轻扇,“娘娘应该知道我此次前来真正的目的。”
“是有所猜测的。”贤德妃没有装傻,拉着陆安锦的手坐到了一边的靠椅上,将掌心里的佛珠缠到手腕之上,这才开口说道,“不过太后的事情与本宫并无关系。”
“本宫一心礼佛,从不参与宫中争斗,因着太后也礼佛,这才时常去太后宫中,何况作为宫妃,给太后请安本就是应该之事,礼佛之人心地最善,绝不会做出那等残害他人之事。”
说罢,贤德妃转起了手中的另一串小佛珠,嘴中念念有词,“阿弥陀佛,望太后能身体康健才是。”
瞧着贤德妃这般模样,陆安锦知道从她嘴中应该是套不出太多有用的东西了,她也见过礼佛之人,但所见过的人却
没有贤德妃这般有些魔怔的样子。
信佛并非坏事,可贤德妃这副模样分明是将自己也给遗忘了。
在贤德妃那里套不到太多有用的消息,陆安锦没有多加逗留,随意找了个借口就转身离开了。
她还需要为太后吊着命,若是太后能醒来,也许背后真正残害太后之人才得以被揪出。
可太后醒来的希望实在太渺茫了,她只能尽力。
“夫人,现在怎么办?”无名走在陆安锦身后,眉心紧紧皱起。
要是论打打杀杀,她丝毫不含糊,即便丢了这条命也无所谓,可是这些用脑子的事情她实在不擅长,自然是帮不到陆安锦的。
“先吊着太后的命。”陆安锦说着便加快脚步,“我如今身怀有孕,无法亲自动手熬药,一会儿你仔细听着我说的将药熬好,再将其喂给太后。”
“是。”无名点了点头。
随后,陆安锦就坐在一旁看着无名熬药,每次要放一种药材之时会提醒一番,直到一个时辰后,药液终于熬好。
无名将其喂进太后嘴中,陆安锦又给太后把脉一番,庆幸的是,太后的脉象似乎有所回缓,虽然不如以往那般,但总归
聊胜于无。
原本晒的人晕晕沉沉的日头逐渐西落。
艳红的晚霞遍布半边天,陆安锦坐在太后寝宫的偏院里,仰着头就这么盯着晚霞,良久后叹息一声。
“这时间过得还真快,两日时间就这么过去了。”
皇帝所给的五日时间,包括的可就是太后被害的那天。
如今也只剩三日时间了。
“夫人,您今日可有发觉什么不对?”无名给陆安锦端了一杯温热的茶水,站在陆安锦身旁问道,“今日前往贤德妃的寝宫之时,我总觉得贤德妃明面上信佛,但整个人的气息却带着一股阴柔之意。”
她紧紧皱起的眉心之间满是不解,“按理来说,礼佛之人身上的气息应当是温和无害的,可我从贤德飞身上丝毫感觉不到温和二字。”
陆安锦双手捧着温热的茶水轻抿了一口,任由温热的茶水在口腔里蔓延。
直到将已经含的有些凉的茶水咽进喉中,陆安锦才耸了耸肩,回答道,“贤德妃信佛,但却并不代表她人便是良善的。”
“有的时候作孽太多的人一心想着赎罪,这才信佛,并非是因他们心地善良,说到底,不过是自私自利,不
想死后过得痛苦而已。”
但死后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