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
他突然开口,“明面上能靠近太后的人不仅是安锦,还有嬷嬷,她一向聪慧,必然能鱼我想到一处。”
正如姬晏礼所说,他能想到的事情,陆安锦自然不会想不到。
嬷嬷惶恐不已的跪在地上,瞧见的只有陆安锦脚下穿的并蒂莲花绣鞋。
“姬夫人,此事与奴婢当真无关!”
若是太后真正的贴身嬷嬷,竟然是不会这般卑躬屈膝的,不巧的是,太后的贴身嬷嬷在两月前便已离去,如今这伺候太后的,是内务府拨过来的人。
这嬷嬷位分不高,才刚来两月太后便遭此大难,她自然惶恐不已,满心想的只有如何才能将自己从这里面摘出去。
“嬷嬷。”陆安锦蹲下身,目光灼灼的盯着眼前的嬷嬷,“你应当知道,皇上虽然怀疑与我,但是真正能靠近太后的人,却也并非只有我。”
“我是陆家嫡女,九千岁之妻,就连我也未必能逃得了一死,更何况是在太后娘娘身边贴身伺候的你,你说呢?”
嬷嬷吓得身子一颤,心中惶恐不已,连带着声音也带了一丝哭腔,“求求夫人救奴婢!奴婢不过才刚来两月,还不想
死啊!”
“既然不想死,那嬷嬷就乖乖回答我的问题。”陆安锦坐在靠椅子上,伸手扶着有些刺疼的腹部,额头上的冷汗一滴一滴滑落到脸颊上,又隐入裙领之间。
不知不觉间,她呼吸有些急促了起来。
“在我离开后,可还有其他人来见过太后娘娘?”
嬷嬷颤着身子,一双眼眸微微转动,直至良久后,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一般连忙抬头。
“有!有的!”
她急切道,“中途有三人来看过太后,其中一人便是刚入宫未多久便从小小的答应一路破例,封为四妃之一的齐妃。”
“还有一人,是一直居于四妃之中的贤德妃,贤德妃平日里也时常来看望太后娘娘,奴婢来的这两月里观察过,贤德妃对太后娘娘颇为顺从,可太后娘娘好像不喜贤德妃,每一次都是匆匆打发了她。”
“最后一人,是兆王,自从兆王镇守边关胜利归来后,太后娘娘对他尤为重视,今日更是将他叫到寝宫之中,好生赏赐了一番。”
听着嬷嬷的话,陆安锦眼眸微眯,在脑海中仔细的回忆着前两个人,却发现记忆里并无这两个人太多的痕迹。
但她却也听过这所谓的齐妃,短短几月的时间能从一个小小的答应一路晋升到四妃之一,这边已经说明齐妃手段不简单。
而那贤德妃,听说这些年来一直不争不抢,只在寝宫之中日日对着佛祖祷告,一心向佛,从未变过。
可太后不喜贤德妃又是为何?按理来说,太后也是信佛之人,这些年来,贤德妃又一心向佛,太后应当对她更关注些才是。
至于兆王……他似乎并没有理由要毒害太后,除非……兆王真正的目的是落在了她的身上。
压下心中思绪,陆安锦继续问道,“齐妃来见太后之时,太后是何种反应?”
“这奴婢就不知了。”嬷嬷摇了摇头,伸手摸了一下脸颊上不停淌落的冷汗,“当时太后娘娘没让奴婢待在寝宫里,其他人也全部被屏退了,无人得知太后娘娘与齐妃究竟说了什么。”
现在看来,这齐妃与贤德妃是最有可能毒害太后之人,太后在宫中这么多年,那些阴狠毒辣的手段见了无数。
一个小小的答应一路晋升齐妃只用几月,太后必然会心生怀疑和不喜,而这贤德妃一直不被太后所喜,心生怨念也
是正常之事。
腹中刺痛仿佛更深了些,陆安锦倒吸一口凉气,脑海里的思绪全部都被斩断。
她紧紧的掐着掌心,声音有些颤抖,“我知道了,嬷嬷,切记,这五日的时间你必须寸步不离的守在太后身边,绝对不能让其他人靠近太后,明白了吗?”
“是!”惶恐不已的嬷嬷没有注意到陆安锦的异常,只是连忙点了点头,“奴婢一定不会离开太后身边半步!”
御林军也全部守在寝宫外面,其他人进不得,让嬷嬷守在太后身边,不过是多一分保证。
她如今这般模样不能叫他人察觉,所以一路上陆安锦都强撑着身子,没有露出任何破绽。
直到回到住处,陆安锦的双腿才骤然一软,躺在了榻上。
她抚摸着凸起却又带着刺痛的腹部,为自己诊脉一番后叹了口气。
“方才情绪大起大落动了胎气……幸好无碍……”
陆安锦一边说着,一边调整自己的呼吸,直至良久后腹部的疼痛停歇,她这才坐起了身子。
她只有五日的时间,必须抓紧一些。
可是叫陆安锦,没想到的是姬晏礼竟然如此大胆,夜闯太后寝宫,就连御林
军都没有发现他的踪迹。
“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