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浓。
陆安锦回到闺房之中,却见姬晏礼比她还要更快一步,早已坐在了那薄粉的床榻之上。
瞧见陆安锦,姬晏礼的指腹伸出,拉住陆安锦的手,便将陆安锦拽到了床榻之上。
他的手紧紧的护着陆安锦的腹部,目光紧紧的盯着,薄唇溢出一句话来,“再动一下。”
“……”
“噗嗤——”
陆安锦听的好笑又无奈,“他哪里听得懂……”
话还未说完,陆安锦便感觉到肚皮竟然真的被踹了一下,颇有些惊讶的微张双眸,姬晏礼的反应比她更大些,一向沉着冷静的面容竟是带了些许喜色。
“你瞧,他听得懂。”
“好好好。”陆安锦只得顺着他,“他听得懂,所以这才给了你回应,不过可莫要叫他再踹,我这肚皮可不是那铁铸的。”
听罢,姬晏礼的手在陆安锦凸起的腹部上轻轻划了几下,清冷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度,“莫要折腾你娘亲。”
陆安锦的肚皮没有再动,姬晏礼颇有些失望的将手收了回来。
“我有个事情要跟你说。”陆安锦没有理会他失落的情绪,兴致勃勃的江头依偎在他的肩头上,红唇落到
他耳畔边,将方才与程知婉所说的计划告知姬晏礼。
听完后姬晏礼脸色骤然一黑,仿佛能滴出墨来,他牙根都险些要咬碎,“你还真是聪明机智,竟能想得出这样的法子。”
“想要打消皇上和朝臣的疑虑,也就只有这一个方法了。”陆安锦弯唇一笑,“择日不如撞日,今夜就行动!”
无奈,姬晏礼只得顺了陆安锦的话。
在闺阁之中,两人自然不能同塌而眠,陆江荣特意让人将一块屏风抬到房中,将两人所睡的床榻隔开。
银白的月色被云笼罩,只剩下微弱的光洒在未关的木窗之上。
墨月已经昏昏欲睡,只有黑衣人依旧挺立身子,目光阴鸷的项木窗里看去。
他能清晰的看得见床榻之上的姬晏礼半弓着身子,仿佛早已陷入沉睡之中,就连身子都没有挪动丝毫。
就在他即将收回眼眸之时,姬晏礼半弓的身子却是从床榻之上猛然坐起,黑衣人吓得瞳孔微缩,随后又恢复如常,只是视线紧盯着姬晏礼,没有遗漏一丝一毫。
姬晏礼走出房门,“怎么?我去出恭你也跟着?”
黑衣人心中一动,想到此次来的真正目的,顺着姬晏
礼的话,便是点了点头,“皇上命属下保护您,属下自然是要寸步不离。”
“喜欢跟着,那你跟着便是。”姬晏礼声音染上一丝寒意,仿佛对黑衣人已然不满。
偏偏黑衣人仍未察觉,只是紧跟着姬晏礼的步伐离去。
姬晏礼出恭之时,那木门并未完全掩上,留了一丝丝小缝隙。
黑衣人顺着缝隙微微低头看去,在姬晏礼衣袍掀起,里衣也被拉下之时,他瞳孔骤然一颤,连忙将目光收了回来。
顺着那一缕银白的月光,黑衣人可以清楚地瞧得见,姬晏礼那应该真正属于男人的地方空空荡荡,什么也没有。
是没来得及瞧其他地方,便已将目光匆匆收回,更没有瞧见银白的月色之下,此时站在里面的人样貌与姬晏礼完全不同。
而姬晏礼正站在木门后方,借着木门的遮掩,将自己的身影完全盖住,没有露出丝毫破绽。
直至那男子将衣袍落下之后樟木门一拉,姬晏礼的身影再次出现在黑衣人面前,“怎么?刚才在看什么?”
黑衣人连忙低下头去,“什么也没看见。”
“呵。”姬晏礼冷笑出声,仿佛对眼前的黑衣人极为不满,拂
袖而去。
黑衣人的心思早已被打乱,自然无暇顾及其他,更没有瞧见在他二人离去之后,一阵细微的脚步声从二人后方响起。
那男子与姬晏礼样貌虽然不同,可是身形却是差的不多,连着身上的衣袍与姬晏礼都一模一样,他从后门离开,手中拿了两袋满满的银子。
直至走出陆府后,男子满意的掂量了一下手中的银子,忍不住伸手摸了一下那空无一物的地方,“没想到这无用之身竟还能替我赚到银子!”
翌日,黑衣人在姬晏礼还未醒之时便已离去,悄悄潜入到兆王府中,将昨夜看见的一切全部告知于兆王。
得知姬晏礼竟然真的是阉人之身,兆王惊喜的双眸骤然瞪大,双掌猛的一拍木桌便是站了起来,大笑出声。
“果然!他果然是个阉人之身!本王心中的猜测终于被推翻了!”
他心中猜测被推翻没有叫他恼怒半分,反而叫他狂喜,“那么陆安锦腹中的孩子果然不是他的,看来他还真是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竟然真的将陆安锦送到了其他高官的床榻之上。”
说到此处,兆王难掩心中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