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此处,他指腹划过陆安锦的乌发,眼底突然一沉。
“至于接下来,他该当会让你前去医治南国国主,想必墨月等人也快赶过来了,到时候我会命人上奏皇上,即便南国胆子再大,也绝不敢阻拦你我。”
陆安锦没有发现他的异样,只是顺着他的话打了个哈欠,疲倦的依偎在他怀里,始终强撑的精神终于在这一刻溃散。
“我太累了,歇一会儿……一会儿就好……”
话音落下,陆安锦沉沉睡去。
姬宴礼轻抚着陆安锦的发尾,片刻后突然从陆安锦的发尾之处取下一朵艳丽的小花,那艳丽的小花瞧起来也不过指甲大小,若是不仔细看,也不过以为是发上的装饰。
“还真是我小瞧了你。”姬宴礼捏碎手中的小花,眼底冷色溢出。
“可你不该一再向我在意之人出手,南国摄政王?呵,不知这些年你是不是真正有长进……”
姬宴礼的话,随着窗外卷进来的风逐渐飘散在空气之中。
客栈外面守着的人眼眸一闪,顺着屋檐往上爬,不过须臾就已不见踪影。
冷风瑟瑟,吹入南国国朝之中。
“你疯了吗!你知不知道惹怒
皇朝的下场!谁给你的胆子招惹姬宴礼?!”
南国国主气得将手中的苏澈砸到南国摄政王的身上,本就已经垂垂老矣的身子更是禁不住怒气的冲刷,咳嗽几声后跌倒在龙椅之上。
南国摄政王避也不避,任由那硬的出奇的书册砸在自己额头上。
“国主息怒。”摄政王被砸到的额头溢出鲜血。。
他云淡风轻的将鲜血抹掉,红润的双唇莞尔,“奴知道这风险究竟多大,但是为了您的身子,风险再大,奴也不惜一切代价。”
他声音里皆是诚恳,“国主,您的病情已经不能再拖下去了,南国也离不开您。”
“若是到时候南国的国主要问罪,奴愿意承受一切皇朝皇帝的怒火,到时候国主只需要将奴推出去便可。”
“哎!”南国国主叹了口气。
他终究是不舍得让这忠诚的摄政王被皇朝的皇帝降罪。
“国主不必为难,奴心中已有计划,既能将那皇朝的九千岁留在我南国,也能让那九千岁的夫人心甘情愿的为您医治您的病症。”
南国国主浑浊的眼眸微抬,“哦?说来听听。”
“是。”南国摄政王起身走到南国国主面前
,俯身在他耳边低语。
直至良久后,南国博主眼眸一亮,突然大笑出声。
“好!不愧是寡人亲自封的摄政王,你果然深得寡人的心!既然你心中早有计划,那寡人就放手让你去干!”
“多谢国主!”南国摄政王红润的双唇弯起一道浓烈的弧度,掩藏在南国国主看不到的地方。
“你说什么?!”与此同时,南国公主的宫殿之中响起一道惊喝。
“九千岁和九千岁的夫人竟然被掳来南国了?!摄政王是疯了吗!他难道不知道现在摄政王的夫人对于皇朝来说到底有多重要吗!”
“公主息怒。”面容俊秀的男子跪在地上,小心翼翼的爬到南国公主的脚下,两只莹润的手攀上南国公主的小腿。
“摄政王行事作风一向如此,您又不是不知,又何必如此动怒扰了心神?”
若是平日,南国公主被这么一哄,心情自然是好上许多。
可是,此番叫她发怒的不只是摄政王的独断,而是她如今与姬宴礼乃是一条船上的蚂蚱,姬宴礼若是真的有事,那她这些年所图谋的一切就全都功亏一篑了!
“你懂什么!”南国公主踹开男子,脸
上皆是怒意。
“行了,你先退下吧,本公主需亲自前去瞧一瞧。”
“是。”男子微低着头颅,将姿态摆得极低,在南国公主瞧不见的地方,他眼里尽是阴霾。
直至南国公主离去后,男子这才起身,施施然的拍了一下身上的灰尘,方才那副姿态极低的模样,早已不复存在。
“云公子。”一个婢女走上前来,脸上还有几道极深的巴掌印。
“马车已经为您备好了,您可要现在就去找摄政……”
“啪——”
婢女话音未落,脸上就被重重的甩了一个巴掌,痛的她眼里泪水瞬间滚落,却不敢呼痛,只是匆忙跪倒在地。
“请云公子饶命!奴知错了!奴不该在您面前提起摄政王!”
“知道就好。”云公子抬脚压在婢女的身上,伸出纤细莹润的手指将丫鬟的下巴抬了起来。
他笑的媚意横生,模样全然不似一个男子,“你应该知道要如何与他人解释吧?”
“奴知道!”婢女连忙点头,“到时候公主若是问起来,奴婢便说您是去白玉阁挑选自己喜欢的首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