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安锦转头,便见姬晏礼身穿一身玄色锦袍,翩翩立在不远处。
方才那飞刀便是他射出来的。
陈盛等人握剑站在他身后,陆安锦匆匆看去,却唯独没看见姬小朵的身影。
她有些慌乱的看向姬晏礼,后者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她原本慌乱的心便当真安定了下来。
刺客见了姬晏礼都有些不可置信,眼眸中也带着些慌乱,为首之人更是直接问道,“九千岁不是回京了吗,怎的会出现在这里?”
“你们果真是徐莹莹派来的,她来信把我支走,为的便是取陆安锦的性命吧?”
姬晏礼摸索着手上的扳指,微微垂着头看不清情绪。
昨儿夜里,他忽的收到了宫中传来的信,说徐莹莹得罪了皇后,皇上盛怒之下将其打入了冷宫。
自己关心则乱,收到消息的那瞬间并未多想,只来得及匆匆跟墨月交代了几句,便带着墨隐等人匆匆回京。
可他却越想越觉得奇怪。
自己安插在宫里的眼线并不知徐莹莹和自己的关系,怎么会特地传了这样的消息出来。
何况陛下偏宠徐莹莹多年,又怎会为了皇后泽法于她?
他这样想着,便勒住了缰绳
,带着人折返了回来。
在必经之路上,正巧碰上哭个不停的姬小朵,和抱着她手足无措的墨月。
而后便跟着脚印,一路追到了悬崖边。
眼下局势瞬间逆转,刺客见来人是姬晏礼,声势顿时弱了下去,面上还带了些许慌张,“九千岁既知道我们是贵妃娘娘派来的,难道还要与我们为难不成?”
“这话说的倒是稀奇,你们当着本座的面,要杀本座的夫人,竟还想让本座袖手旁观?”
姬晏礼面上笑意不减,“便是贵妃娘娘派来的又如何,贵妃娘娘要杀我妻,难道还不允许我姬晏礼反抗不成?”
一时僵持不下。
若刺客强行动手,也有几分胜算能当着姬晏礼的面取陆安锦性命,可届时他们便也只剩死路一条。
自己这条命丢了没什么要紧,但依照姬晏礼的为人,定会将自己家里杀至不留一人,这才是他们最害怕的。
便是刺客,也是有父母亲人的。
“世人都说东厂千岁爷是个心思玲珑之人,难道今日要为了一个名义上的妻子,得罪贵妃娘娘吗?”
姬晏礼闻言笑得开怀,“罢了,既是她派来的,我便给她最后一个面子,留你
们一条性命,只是你们回去转告徐莹莹,这样的事情若再发生第二次,我与她便是敌人。”
听他的意思是要放刺客离开,陈盛原想上前阻拦,但见陆安锦被他们堵在悬崖边吓得瑟瑟发抖,陈盛便咬牙退了回去,不发一言。
几名刺客对视一眼,到底是对姬晏礼的畏惧占了上风。
为首之人临走前甚至对着姬晏礼行了一礼,“九千岁今日高抬贵手放我们一马,这等恩情我们记住了。”
姬晏礼懒散散的点点头,几人后退几步,便消失在了密林里。
陆安锦这才如释重负,向着姬晏礼的方向跑了几步,离那悬崖足有数丈远时,跪在地上喘着粗气。
见她一副受了惊吓的模样,姬晏礼嗤笑道,“你平日里对着我张牙舞爪,还以为你胆子有多大呢。”
“自然比不过九千岁,什么人都敢得罪。”
刚刚死里逃生,又是因为姬晏礼才险些丢了命,陆安锦此时对他实在没法有什么好态度,“看来传言所言不虚,九千岁当真极得陛下欢心,竟连贵妃娘娘都敢得罪,只是冤有头债有主,贵妃娘娘怎会找到我头上?”
“那自然是因为你是我的妻,
夫妇一体,我得罪了贵妃,她报复在你头上,又有何不可?”
“有何不可?那不可可多了去了!”
陆安锦瞬间暴起,方才柔弱模样好似只是陈盛眼花的错觉,“照九千岁这意思,夫妇一体,既是有难同当,那有福是否也应当同享?”
“这是自然。”
姬晏礼微微颔首,对她的想法表示认同。
“那我为何不曾见过九千岁让我享过什么福?”
她有些生气,全然忘了自己面对的是手段狠辣的姬晏礼,言语中还带着不少委屈。
知道她受了惊吓,姬晏礼也不跟她计较,弯腰将人从地上抱了起来。
怀里的人还在生气,挣扎着要从他怀里下来,他一个眼神扫过去,淡淡道,“再吵,我就把你丢下去。”
回想起刚才深不见底的悬崖,陆安锦瞬间老实了。
陆安锦受了惊吓,方才若是姬晏礼来的再晚一瞬,怕是就只来得及给自己收尸了,她穿越到这个朝代三年有余,第一次觉得死亡离自己这么近。
昏昏沉沉的睡了一路,直到快见到姬小朵时,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