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辈关爱着,自己如今出嫁了又还是自己一个人守着这陆宅,其实冷清的很。
筠诸望着她的身影,先叹了口气。
“姑娘,要不我给姑娘再端盏安神的汤药来,姑娘喝了再睡吧,这样也能睡的更好些。”
筠诸给她倒了水,递给了她,宋南锦却也只是摆摆手,说着不用。
她还没那么恼火。
“我只是一想到了郡王府的人,这心口上是有几分不痛快。”
“前些时日成婚之时,他们还专门送礼到宋家,你说,他们到底是什么意思?”
筠诸守在她跟前,却说也不好猜测。
屋里的烛火一下便暗淡了不少,宋南锦是感觉自己眼皮子底下还聚拢着一团黑影。
“这么多年了,他们总是能找出各种理由来,给我找事。”
“当初若不是我爹都急的吐血了,我如今哪里还能坐在这里,坐在陆家宅里。”
宋南锦看着前面那盏已经熄灭的灯盏,不自觉的便说了这句话来,这屋子里都是自己的人,她也不怕被谁听了去。
“郎君是最疼姑娘的,自然是要为姑娘寻一个最好的夫婿。”
最好的夫婿?宋南锦抬起了头来看,这里面,其实连多一个的人影都没有。
“是我爹心里最喜欢的。”
“难道不也是姑娘心里最喜欢的吗?”
筠诸接着了她的话问,枕簟也出了里屋来,听得她讲。
“喜不喜欢的,现在还要紧吗?反正都已经嫁过来了。”
“往后过日子,又不是只论喜不喜欢的。”
“姑娘这话,是没个好意头。”
“我看大人,其实对姑娘很上心,只是,不会怎么过于表达罢了。”
“要说知冷知热的,日子长了,大人还是会懂的。”
“要说这性子,其实筠诸倒是觉得,姑娘这些年,其实都变了不少。”
“有嘛?”
宋南锦对上她的眼神来问,她是自己也变了?
“有啊,姑娘。”
“姑娘小时候多活泼啊,上蹿下跳的,郡主娘娘也都说姑娘野的很。”
“可是姑娘这些年,也是变得沉稳了不少,有时候,话也不多。”
“感觉就像是那个泥塑的娃娃一般,变得不爱笑了。”
“是吗?泥塑娃娃还是会笑的。”
宋南锦是苦笑了几声,没了亲娘和亲弟弟,她是挺心伤的。
“姑娘暂且放宽心吧,我看陆家如今是没那么多的事,姑娘现在还是落的挺清闲的。”
“官人的爹娘那是都不在了,我是不需要再侍奉公婆,所以也没了那么多的规矩。”
宋南锦便说清了里面的缘由,说起陆家的事,其实她想着陆世宁跟她也差不多,但是他是更苦些,自己的爹娘都不在了,自己还要照顾妹妹,又要读书科举,这么多年,他是怎么熬过来的。
想到这里,宋南锦即使再不清楚陆世宁成婚之时跟她讲的那几句有些敷衍她的话,宋南锦心里还是理解他的。
“也是希望他在那边过的能好些。”
“姑娘心里惦记着大人,嘴上说着不是,心里还是想着的。”
“连大人书房里的东西,姑娘都是一应记着的。”
筠诸挑着宋南锦的话说,她其实心里也很珍视陆世宁,只不过,他们俩啊,现如今都是个不爱说的性子。
“我哪里想着他了,我是怕他受了欺负,没人诉说罢了。”
“他又不是个小孩子,自己会照顾好自己的,又需要我哪里多挂心?”
“走的时候该给他置办的东西都置办好了,又给他塞了钱,还需要什么?”
“对了,说起了他,我又想起了他早先跟我说过的那南家娘子的事。”
“这也有些时日了,之前忙的是还没再去探探她的消息。”
宋南锦已经站起了身,就要去躺着休息了。
枕簟去给她端了热水来,宋南锦就坐在床榻上,拿着个莲花扇在那扇风谈话。
这是要歇灯了,宋南锦还惦记着这件事。
“南家娘子?筠诸之前出去的时候,是也去探听了几回,说是南家娘子,现如今被她官人的小妾折腾的够呛。”
“前些时日,见着了她家的小丫头去请大夫,却是个什么病因,这就不大清楚了。”
“官人之前托我去打听打听那南家娘子的近况,我倒是还没有给他回信呢。”
“他先头讲,那是曹家的曹二公子所在意的人,可是如今嫁作了他人妇,这心里还惦记着她的伤势,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下次去做个局,约那位娘子出来说说话。但是我又害怕这样不大妥当。”
宋南锦叹着气,也不知道该怎么做定这件事,既然是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