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九凝如今总算是知道了,什么叫厚积薄发。
什么正人君子,什么柳下惠,什么……
周身都在被人点火,炙热的唇肆意掠夺她的呼吸。
宋九凝好不容易清醒些的神志又迷糊起来。
她艰难寻了空子:“你、你不要太过头了,明日一早,还要去宫里请……”
未说完的话再次被吞吃殆尽。
宋九凝呜呜咽咽地挣扎。
小半个时辰后,她才勉强说出后面的话:“明日还要请安,可莫要给母后留个不好的印象。”
沈闻璟将脸埋在她发间,轻嗅着淡淡的香气,掌心游走间滑腻的触感,让他喉间一紧,欲罢不能。
“到底是我不够努力,阿凝还有心情想这些。”
指尖抚过宋九凝额头的细汗,穿入秀发。
沈闻璟微微拉开些距离,看着宋九凝绯红的脸。
明明困得要命,还是瞪大眼睛,试图让他收敛一些。
沈闻璟浑身愈发紧绷起来,逡巡在她身上的目光,幽深而贪婪。
宋九凝自己都不怎么清楚,她到底在说什么。
想简简单单睡一觉是真的难啊。
身下贴着踏实的床板和绵软的被褥,她却觉得颠簸得厉害。
耳边偶尔传来哗哗的翻书声,混乱
中也不知是哪一本掉到她身下,硌得她遍体生疼,清醒不少。
陈风却被她来来回回骂了许多遍,甚至在狂风中摇摇欲坠的时候,她还执着地把硌到她的书摸出来,撕得粉碎。
别让她知道,这话本子是谁写的。
否则,她一定把那人抓起来,让他蹲在皇城中间,抄写一万遍“我再也不写话本子了”。
宋九凝恨得牙痒痒,打定主意,明天从宫里回来,一定要去问问陈风却。
到底是哪个不怕死的,写这种害人的东西,全报应到她身上了。
半睡半醒间,宋九凝迷迷糊糊,想了一夜折磨那人的法子。
……
脸上痒痒的。
宋九凝醒来,随手一抓,正抓到一缕长发。
沈闻璟拈着她的长发,饶有兴趣地看着她。
宋九凝打了个哈欠,不想理这个套路她的臭男人,抓着被子,懒洋洋地翻了个身。
雪白的手臂如一块通体无暇的美玉,泛着莹润的光泽。
沈闻璟绕着长发的手一顿,目光幽深起来。
宋九凝脑中还有些混沌,没察觉这些。
身上青青紫紫的痕迹早已消失,可精神的困乏和周身隐隐的酸痛,却是实实在在的。
房中有些亮堂。
宋九凝
微眯着眼,看着窗缝里隐隐透来的红光,整个人都快傻了。
“这、这么亮的朝霞?”
沈闻璟被她这明显还不清醒的话给逗乐了:“差不多,再过个盏茶时间,就该用晚膳了。”
晚……膳?
宋九凝猛地坐起身来:“晚膳?遭了,今日还要进宫,居然彻底耽搁了。”
大婚次日要向公婆敬茶,这是规矩。
就算普通百姓家,也看得极重,更别说是皇家。
沈闻璟一拉被角,将她裹住,往下拉:“不冷吗?”
方才慌乱之下,还没觉得。
被他这么一提,宋九凝顿觉凉飕飕的,连忙顺着他的力道滑进被窝:“冷。”
凉飕飕的脊背逐渐回温,宋九凝疲惫感消了几分。
她从被子里冒出一个脑袋,不满瞪着沈闻璟:“你还笑,这么大的事儿,你说怎么解决吧?”
这下好了,本来打算好的,面对承天帝的时候避其锋芒。
才刚大婚,就又惹上了。
偏偏这男人还笑得一副没心没肺的模样,气得宋九凝直想挠他。
沈闻璟拍拍她的发顶:“莫急,裴煜一早便去母后那里传了消息,说我身体不适,今日不得去了,改日再向父皇母后赔罪。”
此时
的裴煜,从宫里出来大半天了,还有些心有余悸。
天知道他早上入宫的时候,承天帝已经早早下了朝,已经好整以暇地等着宋九凝进宫了。
他本就有心敲打敲打宋九凝,正好这也是个好时候。
哪想等了许久,等到的却是皇后和裴煜。
他当即就拍了桌子:“身体不适?怕是沉迷了温柔乡,出不来了吧?”
为了一个女子,连规矩体统都不管了。
这以后要是遇上江山社稷,岂不是要成了个昏君?
“这叫什么话?”
皇后不满,从来时就堆满笑容的脸,往下一拉:“本就是新婚燕尔的时候,冲动顿一些又如何?陛下当初还不如闻璟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