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三郎整的这些业务,宋九凝只看了一眼,便不再多问。
沈闻璟这个点了还没从宫里出来,她心里实在不安。
宋九凝回了一趟宋府,安了兄长们的心,便又去了王府。
一等就等过了午膳。
似是得了侍卫通报,沈闻璟一回府,就朝着她所在的位置来了。
宋九凝倏地起身:“皇上可是说了什么?”
“莫急。”
沈闻璟轻捏了下她的脸:“不过是旁敲侧击地问了两句良贵妃的情况,父皇定是察觉到了什么,可惜她自己也心虚,什么都不肯说。”
“父皇问不出来什么,只说良贵妃身体不适,若是王妃得了闲,可入宫为她瞧一瞧。”
沈闻璟眸色愈深:“父皇最近的疑心,越来越重了。”
宋九凝凝视着沈闻璟的眼睛,手不自觉捏紧。
精致的茶杯不堪重负,发出清脆的响声,碎裂开来。
“沈云阑我一定要杀,如今皇帝的状态愈发不受控制,只要人还没死,什么都有可能发生。”
宋九凝声音笃定:“越快越好,夜长梦多。”
沈闻璟叹了口气,行到宋九凝身边,轻抚着她的长发:“阿凝,冷静一些,急则出错,静下心来。”
宋九凝长舒口气,顺着
他的力道,将脑袋靠在他的身上:“抱歉,是我太着急了。”
“父皇只定了沈云阑的罪,并没有想立即斩了他。”
沈闻璟轻拍着她的后背:“要加一把火,还需要契机。”
宋九凝连忙扒着他的衣袖的:“有契机,马上就有。驿站被派去边境那个人,就是证据。”
“还不够。”
沈闻璟目光飘远:“父皇的心结所致,如今反倒重亲,若要以绝后患,还要绕个弯子。”
他说出来的话,宋九凝哪有不信的。
她沉下心来,把脑中所有跟良贵妃有关的信息,全都整理出来。
那身功夫颇为不凡的黑衣人,给宋九凝敲响了警钟。
沈云阑几斤几两,她很清楚。
但这对母子,却有一个颇为不凡的母族。
她背后的人不倒,良贵妃就不会倒。
宋九凝目光一黯。
两世为人,她还是第一次生起灭族的冲动。
“唉——”
耳边传来故意拉长的叹息声。
宋九凝一抬眼,就见沈闻璟满面忧伤,杀气腾腾地盯着皇宫的方向,却是不说话。
那脸上似乎就写着几个大字——快问我快问我。
宋九凝无奈,按捺下心中的忧虑:“王爷这是愁什么呢?”
“本王
想着,应早早解了王妃心中之忧才是。”
沈闻璟惆怅叹息:“数一数,也有数十天了,王妃整日忙得不见人,怕是都要把本王这个夫君忘干净了。”
看他那表情,宋九凝还以为这是遇上了什么的人生疾苦之事。
到头来居然是在闹脾气。
——这是闹脾气没错吧?
宋九凝哭笑不得,却站直了身:“谁说我没想着王爷?这回过来,我还给王爷带了小惊喜,要不要猜猜是什么?”
她小小地卖了个关子。
沈闻璟本就带着几分逗她开心的意思,闻言当真意外非常。
他把这几日宋九凝所有的举动都在脑中过了一遍:“可是兵器?”
她才从黄泉阁给徐天下拿了三块玄铁,难不成是暗中给他打了什么暗器?
不不不,那玄铁是昨夜,他亲眼看着交给徐天下的,哪能这么快?
眼看着宋九凝摇头摇得欢快,沈闻璟又改口:“可是新研究出了什么伤药?”
宋九凝脸黑了:“你心里我就是那样的人吗?除了兵器和药,就没旁的东西好送了?再说了,哪有人拿解药当惊喜送的?”
她说着哼了一声:“你给我好好猜,猜不到,我就把这礼物送给陈风却去,他可是想要得
很。”
这很显然是个刻板印象。
就算说个荷包手帕,她也能接受。
她一遍一遍告诉自己,这是自家夫君,不能动手。
见宋九凝已经快绷不住要恼了,沈闻璟连忙正经起来。
可苦思冥想许久,着实没个头绪。
这几日在宫里应付承天帝,都没现在这般头痛。
沈闻璟上下打量宋九凝:“难不成——”
见她背着手,俏生生地站在自己面前,眼睛一亮:“王妃是想把自己当成礼物,送给本王?”
宋九凝脸一热,下意识扫了一圈。
除了不远处一脸警惕冲着她呼扇翅膀的大肥鸭,倒是没第三个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