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两位啊。”
终于有人试探着出声:“这粮食,可是两位派府中下人来买的?”
两人齐愕然:“这、何出此言?”
这跟是不是下人买的有什么关系?
“看这装粮食的布袋,好像确实是从这铺子里出来的。”
“真是奇怪了。”
怎么就奇怪了,宋家买粮不用宋家粮铺出来的布袋子,还能是什么?
今天的百姓,反应怎么都这么不正常?
“先前开门卖粮的时候,店里小二就说过,因为是从别处买来的陈粮,路上怕受了潮,捂得也严实。”
“这粮食一进城就售卖,宋小姐为防底子有沙土,让百姓吃了亏,还特意将舀粮食的东西,换成竹编镂空的。”
“可不是嘛!竹眼大的洞,连些不够饱满的碎粮都可能被筛下来,更别说是这些沙子了。”
“一看您二位就是被府上的下人给骗了,别说那段时间出来的粮食里根本没有沙子。就算是有,能弄进去这么多沙子,还真是有难度。”
“这怕不是故意冲着买沙子去的吧?”
两人懵了。
还有这么个说法吗?
他们确实是没亲自来,只是弄两个宋家铺子里的布袋而已,又不是什么多难的事儿。
“两位公子还是早些回府审一审下人吧,这事儿明显就是下人吃了回扣啊。”
“就是,谁不知道宋家心怀百姓,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儿来。”
两人看看铺子门口动都没动一下的侍卫,骑虎难下。
他们这么声势浩大地来,连人家大门都没摸到一下。
甚至就被围观的百姓给打击得体无完肤。
这还怎么闹下去?
走了,实在不甘心。
可是不走,再闹下去,傻子都能看出来他们别有用心了。
其余一人低声朝另一人示意:“还是走吧,先回去再说。”
两人匆匆离开,连地上的粮食都顾不上收拾了。
只留下一群百姓看着那人离开的背影,啧啧出声。
“果然是大户人家,这么多粮食,居然就丢着不要了。”
两人匆匆回到三皇子府。
沈云阑刚平息了怒火,好不容易有了点胃口,早膳已经吃成了午膳。
还没等他举起筷子,两人就回来汇报。
沈云阑就这样变成了被下人欺骗的蠢货主子。
他直接掀桌子的念头都有了。
宋家那女人到底什么毛病,谁家粮铺舀粮食用竹子编镂空的东西?
这不是脑子有问题是什么?
沈云阑“砰”地一声砸了刚拿
起来的筷子。
很好,午膳也吃不下去了。
恭宁王府。
宋九凝晕晕乎乎看了眼天色。
她已经分不清白天黑夜了。
沈闻璟拉着她,这些日子未见,发泄起来必然不是一朝一夕。
更何况,还有沈云霆那厮胡言乱语惹恼了沈闻璟的怨气。
宋九凝满脑子只有一个想法。
练武,回去就跟着哥哥们天天去校场练。
就算打不过沈闻璟,至少,能抗得住。
不至于一次一次累晕过去。
沈闻璟到底是个什么怪物啊,他怎么越来越精神?
三日啊,整整三日了!
她连床都没下。
宋家派人来寻她,沈闻璟铁了心不肯交人。
宋九凝没有办法,还得帮着他欺瞒。
只说是连日来处理灾情累到了,要在恭宁王府养身子。
养什么身子啊!到底是在哪里累到了啊!
宋九凝只觉得这一切都是她的报应。
但凡,但凡早重生一段时日,她也不用付出这样的代价!
沈闻璟握住她的手,亲吻着指尖:“王妃,夜深了,不随本王就寝,难不成还要倚窗夜绣荷包?”
宋九凝:“……”
她就不信了,会有人因为那事死在床上!
……
如此几日后,沈闻璟终于放她离
开。
但看着铜镜中面色苍白眉眼憔悴的自己,宋九凝哪敢回去?
这要是叫宋家众人看见了,只怕会掀了恭宁王府的顶。
宋九凝咬着牙:“……我睡两天再回去,这两日王爷就别回府了,住宫里吧。”
见着面,势必坏事。
沈闻璟这几日已然是神清气爽,答应得很是爽快:“好,都听王妃的。”
他听话得没有回府,但流水的补药却送进了府中。
两日便将宋九凝养得唇红齿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