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为长公主的牡丹髻上戴了一只金镶玉的牡丹发钗,道:“回长公主,还没回来呢。”
“好了,不出门不用戴这么多发饰。”她把一支沉甸甸的玉簪取下来。
“怎么?长公主等急了?”湘寒撩起珠帘,缓步走了进来。
他穿着一身月白色长袍,乌发随手束起,用一枚碧玉簪子固定在发顶。眉目间的疲倦难掩从容自若。
微微抬眸,淡然的目光中隐约流转着情愫,整个人潇洒从容,气质卓群。
长公主眸色一暖,只觉得心里的烦闷顷刻间烟消云散。
丫鬟们都识趣的退了出去,还将门关上了。
长公主问道:“可拿到资料了?”
“原来长公主不是因许久不见湘寒而着急。”湘寒虽然明知长公主和凌云霄不会有什么结果,可心里难免有些酸溜溜的。
长公主伸手拉住他的手,轻笑道:“湘寒公子这是吃味了?”
湘寒微微敛眸,紧抿着唇不做声,等于默认了。
长公主咯咯直笑,“真是傻的可爱。”
站起来,拉着他到软塌上坐下。
湘寒也没继续卖关子,将一个厚厚的信封交给长公主,“都在这里了。”
长公主一看信封上的火漆没动,
赞许的看了一眼湘寒。
湘寒优雅的开始烹茶,淡淡地道:“没有长公主的允许,在下可不敢擅自看。”
长公主笑的宠溺,“湘寒一向知分寸,懂进退。”
湘寒笑笑,“多谢长公主夸赞。”
长公主拆开信封,将里面的信纸拿出来,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才打开信看。
越看脸色越差,惊怒、悲愤、惊喜、哀伤、怀念……
湘寒将第一杯茶放到她面前,观察着她的神色,没有说话。
长公主看完了资料,软软地靠在软塌上,神色莫名的望着虚空,消化得到的消息。
她虽然知道凌云霄活着了,但没想到赤凤的长公主竟然用那等卑鄙的手段将他掳走,还种了迷情蛊。
而且,当初的那一场败仗,死了她玄武国将近十万将士啊!
竟是赤凤长公主为了凌云霄勾结凌云浩、旬阳王所致,简直该死!
等平复了心情,幽幽地吩咐湘寒,“去火盆来。”
“是!”湘寒很快拿来一个火盆,放到长公主的面前。
长公主将那资料,连同信封一起,扔到了火盆里,顷刻间房间里充斥了纸张燃烧的味道。
等资料烧尽了,长公主叫来幕僚,问道:“
朝堂和宫里的情况如何了?”
幕僚道:“皇上还没出来主持朝政,几方阵营争的厉害,大多数朝臣都无心朝政。”
长公主问道:“越王有何动作?”
幕僚道:“越王没有参与,都不进宫了。”
长公主敛眸想了想,道:“让宫里的人注意着,皇上一出来,本公主就进宫面圣。”
幕僚道:“是!”
……
此时皇上已经出来处理政事了,虽然还在辟谷,好几天没吃东西了,但吃了道长炼成的仙丹,他觉得浑身充满干劲儿。
邓福忧心忡忡,一脸的担忧,欲言又止了老半天,劝谏的话终究没说出口。
他只是个奴才而已啊。
因为给端木烨传话,他打扰了皇上的清修,皇上已经对自己很不满了。以他多年对皇上的了解,再多说一句话,怕是要命了。
这几天堆积了小山一样的折子,皇上一看就有些头痛。
邓福替皇上整理折子,分门别类的堆成一摞一摞的。
皇上深吸一口气,一副要大干一场的样子,拿起朱笔,开始批一些紧要的折子。
突然想起一事,抬头吩咐道:“中午,找个妥当的人给无尘道长送饭下去。”
邓福躬身道:“是!”
皇上低头,埋手在小山一般的折子堆里,觉得精神振奋,仿佛浑身有使不完的劲儿。
邓福吩咐最信任的徒弟杜卓中午去密室送饭,然后就安心伺候皇上批折子了。
等到了中午,杜卓提着一个大食盒,就下了密室。
墓道里静悄悄的,墙上有夜明珠照明,将他的影子拉的长长的,有些诡异的色彩。
他敲了敲密室的门,才打开密室的石门,走了进去。
无尘道长坐在炼丹炉前,嘴里念念有词,间或还甩一下拂尘,搞得还挺像那么回事儿。
杜卓恭敬行礼,“无尘道长,给您送午膳来了。”
无尘道长施施然的起身,整理了一下道袍,道:“好。有劳了。”
杜卓讨好的笑道:“道长客气了,奴才能伺候道长,是三生有幸,积福呐。”
无尘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