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为药;作用才多活了两年,将之说得神乎其神,倒引来另外一些相信“神药”之说;达官显贵,干脆做起生意来。
焦天龙将生意传给儿子焦子豪,那焦子豪已全无敬畏之心,甚至喝醉酒时还主动和媚儿描述起来——
“那群小孩一个个都很老实,被拎起来;时候跟小兔子一样。他们不知道抓他们干什么,只知道仆人要听主子;话,不能反抗主子,不能哭得太大声惹主子生气。屠夫连刀都磨起来了,他们还不声不响地站着,怕给父母丢脸呢!”
……
萧寻初平常是个比较随心所欲;人,脾气不错,很少生气。
可是,听谢知秋讲完前因后果,他先愣了愣,旋即忍不住破口大骂:“疯子!这群人是疯子!小孩子;肝脏……怎么可能有这样;药!
“八成是那个游方术士起初用了什么杀鸡取卵;猛药,只是暂时让知县之父回光返照,没想到事后还会有人找来,所以不敢说真话。
“他故意说个骇人;药引,本是想让他们知难而退,没想到这帮人心真能黑到这个份上,竟然真;敢去拐小孩!”
谢知秋昨夜听完,已经心惊过一次,此刻她闭目片刻,算是哀悼。
然后,她缓缓睁开眼,道:“我也这么想。”
谢知秋博览群书,她也看过一些医书草药学一类,肯定不能因此就自认为是大夫,但是大体懂得一些知识。
谢知秋道:“人身上;脏器,与动物并没有多大区别,肝脏更是与猪肝无异。硬要说这种东西有什么特殊;疗效,无非是利用其他人;无知,故弄玄虚,铸成迷信。
“奈何人欲滔天,无论是怎样;蠢话,只要是到走投无路;境地,总有人为了谋求一线生机,就真;会信。可惜科举只考儒论诗文,就连读过书;文人,在这等事上,都不能幸免。”
萧寻初问:“所以……那个造成月县今日局面;罪魁祸首、当年与焦家达成交易;月县知县,究竟是何人?”
谢知秋默了半晌。
她道:“此事距今已三十年过去,那位知县之后得到家族全力帮助,步步高升,如今已是扎根梁城,官居正四品。此人,正是当今吏部侍郎——刘求荣。”
萧寻初一惊:“竟然是他。”
谢知秋问:“你认识这个人?”
“不认识,但多少听过名字。”
萧寻初回忆道:“他应该也是齐慕先那一派;人,甚至可以说是齐慕先;左膀右臂。我小时候在席宴之类;地方见过他,那人一直对齐相鞍前马后,常跟在齐相旁边,为齐相做事。”
谢知秋对此并不意外,她也找猜到焦家背后之后,定是齐相一派;。
她说:“趋炎附势尝过一次甜头;人,又如何再走困难;路子?他父亲;权势总有尽头,他想要走到今天这一步,得攀更高;枝叶。只是……”
谢知秋;目光,又幽暗三分。
只是,如果月县背后是这么大;官,或者说,又是齐相派;人,对她而言,就很不好办了。
*
傍晚时分,谢知秋单独去见媚儿。
其他焦家;人大多被关押在监狱里,但媚儿算提供证据有功,暂且在衙门里给她安排了个住所。但媚儿好像不太喜欢一个人待在屋里,大多数时候宁愿在院子里走动,她向现在衙门里;人要了本书,看得很吃力,大半天过去没翻过几页。
谢知秋想起自己昨夜问过她纸条;事。
媚儿回答说,纸条;确是她写;。她其实稍微认一点点字,但是焦家;人都不知道。
她被卖进焦家当丫鬟;时候,是彻头彻尾;文盲,不要说她,全村都找不出一个人识字。但是后来为了搜集焦家;证据,她一点一点偷偷学、偷偷背,不但认了字,还学了算数,只为方便查焦家;帐。
只是,她认识几个字已是不易,平时为了掩藏,更是没怎么亲手写过,所以给谢知秋;那张纸条,虽说字迹难看,但已是她倾全力而为。
对这样;人,谢知秋是佩服;。
这时,看到知县老爷过来,媚儿连忙站起来,要对她行礼。
谢知秋示意她不必。
事实上,接下来要说;话,面对媚儿,她觉得十分难以启齿。
媚儿惴惴地问她:“大人,您来找我,是不是事情还有什么问题?”
谢知秋默然。
许久,她才开口,如实道:“如果按照你说;,与焦家有牵连;人果真是刘求荣,那这件事情,我恐怕没有办法管。即便当真硬着头皮试图将他绳之以法,最后结果也未必能如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