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这里不是京城吗,怎么会变成这样?”
在何沉烟的印象当中,京城就意味着不会有太多的变数,不会有太多摆在明面上的危险。
虽然许多人都会心怀鬼胎,各有各的打算,但是像发生在吴启浩家中的,这么明目张胆的罪行,在何沉烟以及原主的记忆中,是从来没有过的。
楚骁也被眼前这场巨大的灾难震惊了。
在冬天呼啸的寒风当中,置办华贵的吴府本应该和别的大户人家一样,不说和睦温馨,起码得有宁静祥和。
而绝不是眼前这般凄惨的模样。
“吴启浩人呢,在里面吗?”楚骁问刘晚廷,他记得吴启浩自从道观的瘟疫事件之后,就一直被软禁在了家中。
但是刘晚廷却摇了摇头,说:“王爷,具体的事情您和大理寺卿商量吧,微臣也只是一个传话的人,恰好碰到了而已。”
这边话音刚落,不远处就传来了一个男子愤怒的咆哮声:“早不死晚不死,老子才找齐证据你就给老子死了!?你快给我活过来!”
男子的声音大到方圆几百米都能听见,足以见得是一个中气十足的人。
在何沉烟的印象当中,她从未见过脾气如此暴躁的人,不由得面色疑惑
地问楚骁:“这里面……不会就是什么大理寺卿吧?”
虽然楚骁也不想点头,但是能在吴启浩家中还这么放肆狂躁的人,不是大理寺卿还能是谁?
“王爷,王妃娘娘,微臣还需要回宫复命,就先行告辞了。”刘晚廷恭敬地行完礼之后,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吴启浩的宅邸靠近京城边沿,占地面积比较大,周围的住户也都是吴启浩府上的家仆,现在几乎都聚集在了吴府,倒是没有人出去散播谣言。
刘晚廷离开之后,何沉烟才问楚骁:“吴启浩的事情为什么要通知你?而且这大晚上的,吴启浩不会是被人寻仇了吧?”
这得是一个多大的仇家,才能在半夜三更把堂堂刑部尚书的家给抄了。
其实在刘晚廷来燕王府的时候,楚骁心里就隐隐有了猜测。现在又听到了大理寺卿那歇斯底里的吼叫声,更是让他坚信,吴启浩的家里肯定发生了什么很大的变故。
而此时的大理寺卿薛名斐,还蹲坐在吴启浩的尸体旁边,一边来回踱步一边骂脏字,没有一点身为朝廷命官的稳重。
楚骁带着何沉烟穿过家仆的尸体,其中还有好些个穿着刑部官服的人躺在地上。这里已经
有大理寺带过来的大夫在帮忙诊治,他们过来的时候,死伤情况已经基本确定。
“参见王爷。”
大理寺的人见到楚骁之后,很恭敬地行了礼。
直到楚骁走到了薛名斐的面前,薛名斐才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弯腰向楚骁行礼。
“免了,是你让刘晚廷来通知本王的?”
楚骁没有和薛名斐多说废话,直入主题。
薛名斐也是个直性子的人,回头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尸体,不耐烦地砸了一下嘴,说:“躺在地上的这个就是吴启浩,当我们收到消息的时候,他就已经死了。”
“被人杀了?”
“嗯。”
“在哪?是谁杀的?”
薛名斐沉默了半晌,呼出一口浊气,才说:“就在这,被守卫杀的。”
“被他自己的守卫?”楚骁惊诧了一下,目光落在了吴启浩身边的另一具尸体上。
两具尸体都被盖上了白色的布,但是依据他们手上的痕迹和露在外面的衣物,还是能够很快分辨出来他们的身份。
“本来软禁吴启浩的时候派的是刑部的人,但是王爷你也知道,吴启浩自己就是刑部尚书,刑部里面几乎都是他的走狗,哪里能看得住啊?最近我的人看到吴启浩每天都要出门,所
以我就申请让大理寺的人过来一起防着。谁知道这还没有换班,就出现了这种情况。”
说到这个薛名斐就来气,忍不住往地上啐了一口,又说:“眼看着我手里的证据都要找齐了,这下子犯人没了,我们这么久不是瞎忙活了嘛!”
明明是个大案子,现在煮熟的鸭子都给飞了,薛名斐越想越来气。
薛名斐的性格和他的名字一点也不相符,是个毫不掩饰自己情绪的暴脾气。
穿越过来这么久,何沉烟还是头一次听到朝廷里面有人把谁是谁的走狗说得这么直白的。
这个人还挺有趣的。何沉烟的眼神里染上了一丝笑意。
才出浴的她浑身还散发着阵阵芳香,站在楚骁的身后到处瞧,和眼前这么严肃悲凉的画面很是不符。
发泄完之后的薛名斐才稍微冷静了下来,一眼就看到了楚骁身后跟着的何沉烟。
周围躺着这么多死人,此时的吴府说是血流成河也不为过,但是这年纪轻轻的女子却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