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就慌慌张张的,像什么样子?”
盈妃一脸厌恶地走了进来,楚香玉寝宫内的宫女和宦官整齐划一地向她行礼,她的脸色这才好了一点。
她怎么来了?楚香玉心里纳闷,但还是面带微笑地迎了上去,恭恭敬敬地向她的母妃行礼。
“儿臣参见母妃。现在时辰还早,母妃您亲自过来一趟,是有什么事吗?”
“没事就不能过来看看你?”盈妃坐下来之后,宫女照例给她端上了一杯参汤。
楚香玉微微蹙眉,对盈妃说:“母妃,早晨的时间最适合清淡,不适合喝这么补的……”
她话音未落,盈妃的脸色瞬间就沉了下去,手中的参汤也被狠狠地摔在了地上,发出一声巨响。
温热的参汤撒地地上到处都是,在这个不算温暖的房间里散发着阵阵热气。
旁边的宫女和宦官被盈妃的突然发怒吓得全都趴跪在了地上,额头都快要挨着地板了。
“你现在长大了,翅膀硬了,本宫不过就是想喝点参汤补补身子,就轮到你来教训本宫了!?”
盈妃言辞尖锐,眉毛竖起,表情愤怒地指责她的女儿。
楚香玉站在原地,双拳紧握,像是在极力忍耐什么,一言不发。
“哼,别以为在道观
内捡了一条命就能为所欲为了。本宫告诉你,你是本宫的女儿,是本宫的所有物。只要你一日不嫁,就得按照本宫的意思活着!”
“可是母妃……!”
“没有可是!”
盈妃冷漠地打断了楚香玉的反抗,刚才还一脸怒容的盈妃换上怜悯的表情,徐徐走到楚香玉的面前,轻抚她如凝脂一般的肌肤。
“看看这小脸,如花似玉,娇媚可人,自然是要嫁给一个配得上的男子,才能实现它的价值。”
在她的眼中,贵为公主的楚香玉根本不配拥有自己的人生,她的女儿,只能给她的人生做陪衬。所以,她坚决不会让马先宁那个贱种染指她的杰作。
要不是楚香玉生在帝王家,盈妃甚至都不可能让她读书写字。
知道得越多,就越会反抗,而这恰好是一个工具最不能拥有的。
面对盈妃的强势,楚香玉只能强压下内心的抵触,收敛眼中的那份渴望。
“这样才对,只要你好好听话,你永远都是我的好香玉。”
盈妃满意地笑了出来,又问:“你明天邀请了何沉烟?”
楚香玉心里咯噔一声,嚅嗫道:“是的母妃,道观一事是我不对,我应该向她道歉。”
“你叫她来,就是为了道歉?”
盈妃冷笑一声,“你堂堂大羲国的公主,怎么能为了这么一点小事道歉?这要是传出去了,你我以后如何在宫中立足?”
小事?下毒谋害在她眼中竟然是小事?楚香玉呆愣在了原地。
“可是母妃,燕王妃不是这样的人,道歉其实是我的意思,而且明天只有我和她两个人,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的。”
“谁说明天只有你和她两个人?”
盈妃露出一个阴险的笑容,楚香玉不自觉倒吸了一口凉气,问道:“母妃您的意思是……”
“我已经通知了何显贵一家,这次你竟然对燕王妃起了歹念,那我这个做母妃的不表示一下诚意,如何说得过去?”
楚香玉听不懂盈妃在说什么:“道观里的事情,父皇勒令不让外传的。母妃,您怎么能这么做?”
“我怎么做了?”盈妃阴冷地瞥了一眼楚香玉,楚香玉立刻噤声。
“何显贵这个人心狠手辣,脑子却缺了一根线,是最好利用的人。而且何沉烟身为他们的女儿,就算之前关系再差,也是血浓于水,我这件事办得并无不妥。”
“可是,道观里的事情……”
比起何显贵,楚香玉明显更关心道观里的事情泄露出去,毕竟那可是能够取人性命
的瘟疫。
盈妃才不会在乎什么瘟疫,在她眼里,所有的一切都是她的垫脚石。再说,她打从一开始就没有准备让楚香玉道歉。
说到这里,盈妃突然让房间里的所有人都出去:“本宫有些私密的话要和公主说,你们都出去吧。”
“是,娘娘。”
等到房间内的所有人尽数出去之后,盈妃突然问楚香玉:“止痛药是不是吃完了?”
楚香玉不知道她为什么会突然问这个,只能懵懂地点了点头。
紧接着,盈妃微笑着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包药出来,从外观上看,和楚香玉之前吃的一模一样。
“这是你在道观的那段时间,太医重新给你配的止痛药,你今天吃一包,明天再吃一包,然后这个月就不用再吃了。”
“药效这么好?”楚香玉觉得奇怪,但还是在盈妃的注视之下,用水送服了一包。
何显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