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轿子肯定比走路方便,何沉烟将太后扶上轿子,周围的侍女就在旁边看着,一动不动。
感情太后就是想感受一下被孙媳妇照顾的感觉是吧?何沉烟无奈地想着。
一进轿子,一股暖风铺面而来,这里面竟然这么暖和?
轿子上只有她们两人,太后才终于等到机会,问出了自己想要问的问题。
“刚才你说的都是真的?”
何沉烟才刚坐下,就被扔了这么一个问题,她反问太后:“为什么突然这么问,奶奶你不相信?”
“不是不相信,而是难以相信。”太后语气沉重,目光落在何沉烟的脸颊上,心疼又疑惑地问道,“之前你生母打你的事,还有把你扔到城外那么多年,你刚才竟然没有借此机会报复何巧晴。”
“报复这种事情啊……其实我也想,但是就目前来说,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必要。”
就算原主被他们逼死,但是直到最后一刻,她竟然都没有把悲伤转为仇恨,余下的,只有心寒。
既然这是原主做出的选择,作为借用了她身体的人,何沉烟也没有资格对她的家人指手画脚。
太后对此表示十分惊讶:“何家人对你做的事情,可谓天理难容,你就这么轻易地释然了?”
何沉烟只是轻松地笑了笑,对太后说:“这件事不是已经有了个完美的结局了吗?沉烟欠他们的,已经还清了,以后也不会再被他们口中的伦理道德束缚,我已经是一个只属于自己的人了。”
不是“我”,而是“沉烟”。太后敏锐地发现了何沉烟话里的不同。
她仔仔细细地将何沉烟打量了一番,并没有发现何沉烟有任何心虚之处。
但是她为什么要这么说……
“奶奶你一定在想,我为什么会说姓名,而不是自称?”何沉烟笑眯眯地询问太后,太后心中一惊,怔怔地看着何沉烟,并没有接话。
何沉烟又说:“奶奶呀,如果我告诉你,我其实并不是原来的何沉烟,你会相信吗?”
太后瞪大了双眼,疑惑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不是何沉烟,难道是间谍或者刺客?现在轿中就只有她们两人,如果现在何沉烟想要对她不测……
“我为什么要对你不测?”
又一次,何沉烟又一次看出了她的心思,这下就算太后想不紧张都有些难了。
太后攥紧了手中的外套,腰背打地停止,时刻提防着眼前这个年纪尚小,却心思深沉的女子,问她:“你说你不是何沉烟。”
“可是我
就是何沉烟啊,我不是你的孙媳妇吗?”何沉烟一脸天真地看着她,还俏皮地眨了眨眼睛。
就算是暴躁起来也非常冷静的太后,现在非常不冷静,甚至脸色都有些苍白。
“奶奶,你现在很紧张。”
原本是悦耳动听的声音,现在却在太后的耳中变得尖锐刺耳,何沉烟似笑非笑的脸像是她的梦魇,她无法推开,却也无法逃脱。
这个移动的轿子变成了她的牢笼。
她想张口叫人,却感觉手脚软麻无力,她的手被何沉烟死死地抓住,根本无法逃脱,心慌的要命。
自己这么大把年纪了,竟然还会栽在一个小丫头手里。太后此时心乱如麻,呼吸困难,
正在这时,对她有威胁的何沉烟竟然又猜到了她的心中所想,突然大喊一声:“停轿!”
抬轿子的人晃晃悠悠把轿子放了下来,此时的太后已经是脸色苍白,身体已经软倒在何沉烟的身上,口中竟然还念念有词,仔细一听,竟然是在质问何沉烟。
“你……到底是谁,要对我做什么……”
何沉烟只是无奈地笑了笑,轻轻地捏了捏太后的手,说:“之后再说吧,现在救人要紧。”
被何沉烟背在背上的时候,太后愤怒地想要骂人,
却因为浑身无力无法施展,胃里也是一阵翻江岛海,脑袋晕晕乎乎,眼睛也看不清东西,整个人直犯恶心。
一阵天旋地转之后,眼前的一切都停顿了下来。
在迷迷糊糊当中,她看到了何沉烟忙碌的背影。
“砰砰砰”几声响之后,一阵凉风袭来,把太后冻得打了一个哆嗦。又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感觉自己的嘴被什么东西给捂住了,心想是不是这个假冒自己孙媳妇的人要动手了,却在不久之后,逐渐睡着了。
等到楚朝晖和楚骁接到消息到了的时候,何沉烟正坐在太后的床边看书。
“太后她怎么样了?”楚朝晖火急火燎地冲到了床边,一看躺在床上的太后呼吸均匀,面色红润,一时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一氧化碳中毒,用呼吸机输送了一些氧气,现在已经没事了。”
何沉烟把位置让了出来,楚朝晖紧张地摸了摸太后的脸,听完何沉烟的话之后更加迷惑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