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茂学看着被逼到墙角的沈澜,犹犹豫豫半天,还是朝前迈了一步。
“沈……”
“你给我滚。”
他刚开口,顾子濯就猛的回头,骂了他一句。
陈茂学吓了一跳,脸上也瞬间觉得挂不住,但他依旧没有走的打算。
沈澜还在这,他要是这个时候走了,会显得很怂。
沈澜也没想到顾子濯会对离婚的反应这么大,早知道是这样,刚才她就应该先稳住顾子濯,让陈茂学先走。
现在好了,她被顾子濯摁在墙角,搞得跟要家暴似的,真丢人。
沈澜皱皱眉,想赶紧摆脱这种状态。
再次推了一下顾子濯,沈澜控制着自己,想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稍微和善一些。
“顾子濯,我们有话可以好好说,你别喊……”
喊!
“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替他担心。”顾子濯算是要疯了。
他不就是一年多没回来吗?怎么上辈子等了她几十年都没找过男人的沈澜,这才一年半,转头就惦记上别的男人了。
这还有天理吗?
难道他重生的前提,就是要没了媳妇?
那他情愿直接死掉!
“我不会同意离婚的,你去民政局申请,去法院申诉都没有用,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你沈澜就只能是我
顾子濯一个人的媳妇,谁跟我抢,我就弄死谁。”
顾子濯黑着脸低吼着。
沈澜已经被顾子濯的反应,彻底吓住了。
她站在原地,没敢反驳,也没敢动。
等过了一会儿,顾子濯才将她放开,自己后退两步,朝陈茂学看了一眼。
他不会是还想要打陈茂学吧?
看到顾子濯又朝陈茂学盯过去,沈澜连忙走过去,吸引顾子濯的注意力。
“行,既然你不同意协议离婚,那、那我们再商量,大不了就按你说的,去找个法院起诉。”
不过,这个时候法院能起诉离婚吗?
沈澜上辈子没了解过这个,不过想着顾子濯是从北京回来的,他见多识广。
人家说可以,那就肯定有那种法院。
呵!他吓唬她半天,倒是给她找到了一个离婚的新方法。
想到沈澜应该不清楚起诉是什么,顾子濯也就没再理他。
只回头看陈茂学。
“你还站在这干什么,想看我们俩现场离婚,你再过来接人?”
顾子濯嘲讽地说道。
陈茂学是典型的七零老实人,他可以等到沈澜离婚,再追沈澜。但绝对做不到,坐等人家离婚,就立马要娶沈澜回家。
一张脸瞬间涨的通红,这次也不和沈澜说一声了,自己
趔趔趄趄撞开两条板凳,朝门口跑了。
看到陈茂学走出堂屋门口,沈澜暗暗松了一口气。
这个陈茂学人是挺好,就是脑子不太好使。
人家夫妻都吵成这样了,他作为被发现的“第三者”,还敢往上凑。
唉!幸好顾子濯还没气到杀人,要不然今天死的最冤的,不是陈茂学,也得是她沈澜。
沈澜悄悄在心里安抚了一下自己,接着才抬起头,不动声色地扫了一眼顾子濯的脸色。
顾子濯还是黑着脸,不过,可能是因为陈茂学走了,他此刻看起来好像也就没有刚才那么暴躁了。
沈澜抿了一下嘴唇,自己朝旁边的凳子坐过去。
顾子濯还在旁边站着,他虽然黑着脸,但是沈澜一举一动,他都看在眼里。
可能是因为太了解,所以沈澜此刻极力克制得小心翼翼,顾子濯也能清楚地注意到。
七零八零年代,老公打媳妇的事情,不论是城市还是农村,发生的都尤为厉害。
顾子濯皱皱眉,想着自己刚才是不是有点过,给沈澜吓到了。
这么一想,顾子濯自己心里就突然有点害怕了。
他好不容易才在沈澜家这边,刷了点好感度。
再给沈澜来点可能会打媳妇的阴影,那他这辈子就
别想再给媳妇哄回来了。
稍稍想了一下,顾子濯觉得自己还是解释一下为好。
找了一条板凳坐下,顾子濯从口袋里拿出几张发黄的纸,放到沈澜面前的桌上。
他的动作很小心,一点多余的声音都没发出来。
沈澜盯着顾子濯的手,有点意外,等到那只手抽回去,她才看向那堆纸。
纸上写的是邮局的登记记录,最上面一张的日期,写的是1977年12月份,北京来信,送信地址:嘉兴维修厂职工大院32号,信件已送达。
这是……邮局送件的档案?
沈澜上辈子也去邮局查过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