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行动知道的人应该不多,怎么会泄露消息。”姜九璃拧着眉思考着。
雁诀又道:“我们也觉得奇怪,知道这件事的,除了属下和王爷,也只有皇上和王妃您,就连那些暗卫都是跟着行动,不知道实情。”
南风猜测:“是不是你们在商议的时候,有人偷听到了?”
“战王府的守卫十分严格,属下与王爷平时议事,外头都会有很多人把守,都是多年来值得信任的人,不会有人偷听。”雁诀道。
姜九璃压了压眉心,想了想。
逐一排查,如果不是夜枭这边出了问题,那就是皇上和自己这边。
昨日,她和夜枭说了几句,旁边已经无人在,并且两个人的说话声音并不大,被人偷听到的几率也很小。
剩下的,就是皇宫。
他们曾在皇宫里讨论过这个计划,在场的只有皇上,夜枭,和自己。
想到这里,姜九璃眼眸一睁,想到了什么。
还有一个人……丽妃。
在行动之前,周堂已经死了,周家也没落了,这么快的速度,背后肯定有人推动,难道是丽妃猜出了是夜枭做的,所以蓄意报复?
“南风,你去调查一下丽妃,我怀疑消息是她透露的。”
“是。”南风应道。
“王妃,王爷的伤严重吗?”雁诀问。
“暂时找不到解决的办法,不过可以抑制。”
雁诀显得有些气馁:“连您都没有办法吗?”
“雁诀,现在的问题是找出那个高密的人,夜枭这里,我来照顾,毕竟这里是姜家,我的闺房,你在这待久了也不好,我让北迟带你去他的房间,你暂且好好养着,你的伤不是大问题。”姜九璃道。
“全听王妃的吩咐。”
两个人走后,姜九璃低头看着夜枭,一阵心疼。
上一世,他因为自己多灾多难,这一世,还是如此。
“夜枭,都是我连累了你。”她轻轻抚摸他的脸颊,手指却被一只大手握住,不同以往,这次是冰凉的温度。
“夜枭……”姜九璃以为他醒了,可叫了几次都没有回应。
他连昏迷中,都想要握着自己的手。
姜九璃眼眶跟着红了,鼻子发酸,强忍着眼泪不落下来。
竹蘅和铭儿抓药回来的时候,被姜痕逮了个正着,无奈之下,两人带着姜痕去了息舒院。
“小姐,我们回来了。”竹蘅小声地站在门口道,声音怯怯的。
姜九璃急着用药,没想那么多,开了门后发现姜痕站在门口,心头瞬间一紧。
姜痕几步跨进
屋,看到床上的夜枭时,怒发冲冠道:“小璃,你平时怎么任性,我都可以容忍,但这关乎你的名节之事,你怎么可以随便胡来,说,他在这多久了?昨晚上就在这了?”
“哥。”姜九璃的声音忽的放轻,眼中似乎有微波流动:“他受伤了。”
姜痕一怔,随即走到床榻边,掀开被子看了眼,夜枭的衣服上已经被鲜血染红了,他的唇色发白,眉心一直紧紧地皱着,看上去很痛苦的样子。
“他这是怎么了?”姜痕总算是放下了怒火,道。
“昨夜,他受了很重的伤,被暗卫带来我这里,送来的时候就昏迷,一直到现在都没醒。”
“你还不送回去,叫太医看,你能看什么!”
“哥。”姜九璃望着他的眼睛,目光坚定又严肃:“他的毒只有我可以解,如果耽误下去,他会没命的。”
姜九璃故意把话说得严重一些,因为她知道姜痕并不是狠心之人,只是不想自己与他在一起。
姜痕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妥协了:“等他病好,赶紧把他送走。”
“好。”
姜痕走后,姜九璃吩咐铭儿和竹蘅帮自己捣药,药材需要的数量很多,要先用药给他做药浴。
“竹蘅,去烧热水,
越多越好。”
“是。”
铭儿一边帮姜九璃捣药,一边记下她配药的顺序。
“小姐,这个药方是治什么的?”
“这是外伤,因为夜枭身上的伤口很多,要一一清理过于繁琐,所以不如直接给他药浴,还能逼出一些体内的毒素。”
铭儿听得很认真。
“等空下来的时候,我好好教你。”
“好,奴婢最近在医馆里学到了很多东西,范前辈也很耐心,奴婢问什么,他便答什么。”铭儿笑了笑。
“范前辈人确实很好,以后也可以多跟他学学。”
“铭儿知道了。”
竹蘅准备了一大桶洗澡水,姜九璃亲力亲为,褪去他的外衫,只留了里衣,然后把他扶着放进热水桶里。
水汽升腾,层层叠叠地缭绕向上盘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