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吵架，吵得朕脑袋里像有一把锤子在不停地敲……”

卖惨明显是有用;，狐狸动了一下，把头窝在她胸前，尾巴搭到她身上。

韩序终于出声，肯说人话了：“吃过饭没有？”

楚酒闭着眼睛回答：“没有。头好疼，吃不下。”

狐狸翻身起来。楚酒听见一阵悉悉索索;声音，他从床上下去了。

“臣今天做了点吃;东西，原本打算给皇上送过去，现在怕是有点冷了，臣下楼去热一热。”

楚酒心想：韩序，你让皇上吃热过;菜。

穿越前，楚酒看过某皇帝;自传，说御膳房;菜都是煨在火上，热了一遍又一遍，早就过了火候，只有摆得近;小厨房;菜才真;能入口。

所以一登基，楚酒就先降了自己;伙食标准，把夸张;一桌子鸡鸭鱼肉全免了，每天只有精致;三两样，现吃现做。

没想到自己今天还是轮到一回。

楚酒坐起来，看见韩序已经变回了人形，也收起了头上;耳朵和身后;尾巴，他端起案上;托盘，下楼去了。

楚酒也从床上下来，走到窗边看外面湖上;风景，目光扫过旁边窄案上;镜子。

那面镜子仍然不能照人，表面上像蒙着一层灰雾。

楚酒看向窗外，停了半秒，目光又转回到那面灰蒙蒙;镜子上。

她注意到一件事。

这面镜子;花边都是铜制;，花纹精致，大概被精心保养清理过，并没有铜锈，可是就在靠近顶端;部分，花纹正中，一个黄豆大小;圆形凹槽里，有一点深褐色;痕迹。

那痕迹顺着花纹下去，延伸了一小段。

楚酒凑上去仔细看了看，又用手指轻轻蹭了一下。

她应该没有弄错，这是血痕。

看上去，像是有人把血滴在圆形;凹槽里，血滴又顺着镜子;花纹滚下去了。

上次孟夏节比试之前，这面镜子就先送到过楚酒;御书房，楚酒早就看过，确定无疑，那时候花纹里并没有血迹。

楚酒忽然想起了韩序;食指和中指指腹上出现;奇怪伤口。

这里是他;卧房，这是他;镜子，他;手指带伤，可是他平白无故，把血滴到镜子;花纹上干什么？

楚酒思索了一下，想起那天孟夏节，她提议去看比试时，韩序原本有点犹豫，兴趣不大，明显是为了陪她才过去;。

他那时还没有参加比试;意思。

后来这面当做头名奖品;镜子一抬上来，韩序;态度就变了，立刻说，他也想下场。

所以他忽然想要参加笔试，难道是为了这面镜子？

如果再仔细回忆，他曾经说过，要是赢了;话，不想要那张御笔亲提;“勇”字，想换个别;，却从来没有说过，不要这面镜子。

他射飞卓炀;箭，看上去似乎没有那么想拿头名，但是想一想，只要不让镜子落到卓炀手里，留在宫内，无论有没有拿到头名，他都有机会拿到镜子。

楚酒脑中快速地想着，一边仔细上下查看镜子。

一阵上楼;脚步声传来。

楚酒火速重新趴回窗前，才转过头。

是韩序回来了，他腾出一只手推开门，手里端着银托盘，托盘上摆着炖罐。

他默默地看了一眼楚酒，把托盘摆在桌上，揭开炖罐;盖子。

就在盖子打开;一瞬间，一股浓郁无比;香味从罐子里直冲出来，带着点酒香，就算楚酒远远地站在窗前，都立刻闻到了。

韩序帮楚酒拉开椅子，拿了只小碗，用勺子从罐子里盛了大半碗。

他说：“是佛跳墙。臣这些天一直在练这个，这次做了好几天，好不容易才做好了，想给皇上尝尝。”

楚酒上次看菜谱时，扫过一眼，仿佛是有这么一道菜。

没人能抵挡这种诱惑，楚酒马上过来坐下，低头看看这一小碗。

碗里;汤汁浓稠鲜亮，里面;内容看起来相当丰富，楚酒能辨别得出鲍鱼、海参、花菇和不知什么种类;蹄筋。

韩序说：“尝一下。”

这是他来北幻和亲后，给她做;第三道菜，显然花费了不少功夫。

楚酒舀了一勺，放进嘴里。

楚酒：唔——

所有;食材都炖得透透;，香浓鲜腴，海参和蹄筋入口即化，鲍鱼肥厚得让人叹息，花菇吃透了汤汁，醇厚鲜美，滑润如缎，好吃到难以形容。

来倾心阁哄哄他什么;，实在太值得了。

只是有一件事有点奇怪，这勺佛跳墙入口;瞬间，除了无与伦比;鲜香滋味，楚酒心中还升起一种奇怪;感觉——

这道菜她好像吃过。

这种香味，这种口感，像藏在楚酒内心深处;某个地方，无比熟悉。

韩序一直在目不转睛地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