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痛的眉心,他不禁自问,这是怎么了?这一切不是都应该在他的预料之中的吗?
杨文昌不笨,这件事这么一闹,一定会给他一些警醒,使他在朝中收敛许多,自己敲山震虎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只要杨文昌不做的太过分,自己并不打算这么快将他清扫掉,只是为什么自己的心里会被闹得如此烦闷呢?尤其是上官妄尘最后的眼神,一直在他的脑海里跳来跳去。
夜色黑沉,上官妄尘撑着那把苏总管给她的伞回到三王府的时候,三王府周围,太后和杨文昌的人已经撤了。
空荡荡的三王府门口一个人影都没有,只剩下重兵撤退过后留下的寂寥。
上官妄尘一手攥着冗长的衣摆,一手打着雨伞,有气无力地拾阶而上,在府门口站
了好一会儿,她的手臂举起又落下,落下又举起,折腾了好几个来回,她都没有勇气敲门进去。
她走的时候,那样信誓旦旦的和栖迟他们保证,可如今呢,杨府安然无恙,牺牲的人只是白白的牺牲,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劳无功,不过给人留下笑柄。
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心累,还是身累,上官妄尘倚在三王府门口的柱子上,只觉得整个人都是昏昏沉沉的。
隐约中,她似乎听到雨声停了,有开门的声音,紧接着是惊呼。
“王爷!”
耳边是嘈杂一片,好像有许多人在她身边走来走去,不过她没有再听清楚他们说些什么,便完全的失去了意识。
三王爷病了,而且病的很严重,高烧,昏迷,不省人事,下不了床,更说不了话。
帝王得知这个消息,并且来到三王府,已经是第二日的下午。
想起昨日她落在裕清宫的那一堆湿衣服,帝王不禁轻轻叹了一口气,昨夜那样冷的天气,又是掉到湖里,又是被雨水淋,还被太后的人追,在雨中摔到,想不生病都困难。
“昨日还生龙活虎的,今日怎么会病的这般严重?”
虽然早就有了心理准备,但是当看到床榻上双目紧闭,唇瓣干裂,只露着一个小脑袋,纵然是裹了好几条被子,仍然冷的身子发抖的消瘦人儿,上官云峥仍旧是忍不住地蹙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