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着信手而立,发型散乱搞笑的杨文昌,上官妄尘问了一句。
她也是此时忽然反应过来,上午那位锦衣公子削掉了杨文昌的头发,她当时是高空俯视的角度,又心心念念着救栖迟的弟弟,就没看清楚杨文昌的脸,可是如今看到这样的发型,眼前之人必定就是杨文昌无疑。
果然,杨文昌阴阴沉沉地看着她,咬牙切齿道:“没错,她就是下官的夫人,三王爷,没想到咱们十多年不见,如今王爷一回来,竟是给下官这样的难堪。”
杨文昌幽幽地说着,可是没有等他的话说完,他忽然看到上官妄尘身形一闪,猛地朝着杨夫人的方向一冲。
完全没有意料到上官妄尘当着太后的面会忽然有此动作,所有人皆是一愣,就连太后和杨文昌都没有反应过来。
等到他们都侧首去看向杨夫人时候,却听杨夫人一声惨叫,被上官妄尘重重一推之下,再次失足跌入森寒刺骨的湖水中。
“夫人!”
杨文昌失声惊呼,踉跄着往湖边奔了一步,上官妄尘转头瞥了他一眼,忽地顺势一抬腿,一脚揣在他的屁股上。
杨文昌虽然是生在的武将之家,但是从小对舞刀弄枪不感兴趣,只是读读书,做了个文官,又在毫无防备之下被上官妄尘使劲儿一踢,哪里招架的住。
“噗通!”
又是一个巨大
的水花。
太后在旁边看着,气的脸色煞白,抬手指着上官妄尘,说话的声音都是抖的,“上官妄尘,你竟然敢当着哀家的面,把国丈和国丈夫人踢下水!”
上官妄尘转头看了看太后,虽然对于太后,心中仍旧几分忌惮,但是她这个人一旦情绪上来,也顾不得那些规矩不规矩的东西,何况,她也知道,就算是她安安分分的,太后也必然不会轻易放过她。
既然结果都一样,那这个过程,她又何必非要把自己搞的低人一等,畏畏缩缩的呢?
“我刚才救她,那是我不知道她是杨夫人,如果我知道,我肯定不会把她捞上来,像他们夫妻这种欺负弱小百姓,心肠比蛇蝎还狠毒的人,多活在世上一天,就不知道还有多少无辜的人要受到他们的迫害。”
“胡言乱语!哀家看你是真的不想要命了,哀家今日就要好好的教训教训你!”太后愤愤地咆哮着,“来人,快把这个逆贼给哀家拿下!”
“是!”
太监们此刻大部分都跳进水里去救杨氏夫妇了,听令来擒抓上官妄尘的,几乎都是宫女。
这些宫女平日里跟在太后身边,虽不是养尊处优,但也都是高人一等,就算是干活,也都是些轻轻巧巧,伺候人的活,根本就没有一个会武功的。
所以她们虽然人多,但是一时半会的想抓
住猴子一样乱跳的上官妄尘并不容易。
而且,上官妄尘腰间还悬着一把佩剑,她“唰”地一声抽出宝剑,剑气寒光在夜色中凛凛生辉,迫人眉睫,宫女们吓得大呼小叫,根本不敢上前擒抓上官妄尘。
反而是唯恐被上官妄尘手中利器所伤,吓得连连后退。
趁着将宫女们逼开的空档,上官妄尘挥舞着长剑,也不管湖中情况如何,转身就跑。
太后自是高高在上惯了,哪里受得了这种窝囊气,只隔着雨幕大声喊着:“反了反了,上官妄尘,你竟然还敢和哀家的人动手,快给哀家追,今天抓不到她,哀家就把你们一个个都活剥了!”
“是!”宫女们吓得连连应声,通晓太后是个什么样的人,自是说得出做得到,一群人哪里还敢怠慢,提着步子就去狂追上官妄尘。
因为没有来过御花园,上官妄尘在雨幕中跌跌撞撞地跑着,就行像是个无头苍蝇一样,也不知道御花园的出口在哪儿,更不知道要往裕清宫应该是哪个方向。
她只知道,她现在必须跑,决不能被太后给抓到。
“啊!”
一路疾驰,浑身上下被雨水打的湿透,视线所到之处,完全被水幕遮掩,而且御花园里光线黝暗,她根本分不清前路,蓦地一脚踩在水塘中,她脚下一滑,整个人扑到在泥潭里。
“站住!别
跑!”
后面纷纷攘攘的脚步声和叫喊声传来,一袭还有影影绰绰的火光,上官妄尘顾不得护痛,手肘在地上一撑,站起来拔腿就跑。
“什么人?”
不远处巡逻的禁卫军被惊动,一群人停了下来,领头的迦蓝冲她这个方向厉声喝问。
上官妄尘既不会去回答,更顾不上去看,只是急于寻找出路,满脑子想着怎么能赶快逃离,赶快去裕清宫,赶快去寻求庇护。
她自己也说不清楚为什么,这一刻,她觉得似乎只有帝王才能保护她,却从未曾想过,如果帝王不肯帮她,她又该怎么办?
“迦蓝大人,奴婢们是奉了太后娘娘的命令,要擒抓叛贼,你们快过来帮帮忙,不要让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