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声和仕途的权贵子弟,毁了他,比杀了他,更让他难受。”
想着刚才王明成最后说的话,姜樱陷入了沉思,
“秦姐姐,看来父亲不是死在王家人的手上,哥哥也只是因为王明玉的倾慕之心才恰巧落入她手中的。”
“倾慕之心?别糟蹋了这个词!”
秦歌一提到王明玉,顿时眉眼间杀人之意便起。
姜樱见状,赶紧挽起秦歌的手胳膊,撒着娇,
“是是是,是我说错了,莫要生气哈秦姐姐。”
秦歌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这才嫣然一笑。
姜樱挽着她向亭子外走去,
“秦姐姐,慢慢来,不着急。”
方府内,卢景白抿紧了双唇端坐在椅上,面色凝重的看向上首的方韦达。
方韦达叹了口气,他这几日都是心中烦躁不已,被山匪当面揭穿是他们方家指使其去绑架姜樱,这事儿已经闹到了朝堂之上。
因着之前求助难民的事情,姜樱的名气在京都城中已是空前的高涨,甚至连太子都亲自质问他此事的实情,
还好有太师在一旁帮忙敷衍了过去,但也着实是让他头痛不已。
“景白,此事我确实不知,我若是知晓,又怎会任她母女二人胡来!这损的不光是你卢家的声誉,还有我方家的声誉!”
这话卢景白倒是相信,他的二舅一向视仕途如命,视声誉比什么都重要,他绝不会如此鲁莽。
想到此,卢景白淡淡道,
“舅舅,我想见一见表妹。”
在后院,卢景白等了好一会儿,才等到方令仪。
方令仪显然是梳妆打扮了好一会儿,饶是如此,她面容的变化还是让卢景白乍见之下吃惊不已,
想起来,他与方令仪,好久未见了。
卢景白眼中的吃惊之色太过明显,深深伤到了方令仪,她忙侧过脸去,压下眼底的泪意,轻声的唤了句表哥。
卢景白应了一声,低着头,
两人之间沉默了好久,方令仪还是抱着一丝期待的开口娇羞问道,
“表哥,好久没见到你了,你,今日是特地来看我的吗?”
卢景白点点头,又摇摇头,看着如此憔悴瘦削的方令仪,他着实有些问不出口了,但是,若不问,他自己心难安,
他勉强笑了笑,
“表妹,许久不见,你清瘦了许多。”
方令仪听了,立刻抬起手捂住脸颊,有些紧张的侧过头,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更加柔美一些,
“表哥,我比从前,丑了许多,是不是?”
卢景白摇了摇头,他握紧的拳松了又紧,好一会儿,
最终,他还是开了口,
“表妹,今日我来看你,是想问你一句实话,你与姜樱之间发生了什么?你为何要让山匪绑了姜樱,意欲毁了她?”
“意欲毁了她?”
方令仪一愣,她似是不敢相信这话竟是卢景白对她问出来的,突然魔怔了一般,哈哈大笑了起来,直笑的双眼流泪,
她猛的停住了笑声,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双眼几欲喷出火来,脸上的肌肉也跟着扭曲起来,十分可怖,
“表哥,你这么问,是在维护姜樱这个贱人吗?你说我意欲毁了她?你竟然说是我意欲毁了她?时至今日,到底是谁毁了谁!”
卢景白看着方令仪一脸疯癫的模样,声音苦涩,
“表妹,姜樱为人清高,从未有过害你之心……”
“胡说!你胡说!你知道什么?”
方令仪终于彻底的疯狂了,从前,她一直认定卢景白是讨厌姜樱的,卢家最终一定会抛弃那个与之不配的女人,
可是没想到,这一刻,看着卢景白如此,她真的要发疯了,
卢景白居然维护她!
他居然对姜樱有了感情!
那她一步步的沦落至此,又是为了什么!她所做的一切,所承受的一切,意义又在哪里!
“姜樱处心积虑的抢走了你!她抢走了你!你原本是属于我的!是属于我的!”
“她害得我失去了你,害得我永远无法生育,害得我连贞洁都被那些肮脏的贱人们夺走!你竟还说她从未有过害我之心!”
“表哥,你是疯了吗?还是,你根本就喜欢上了那姜樱!”
最后一句质问突的如一道闪电般劈进了卢景白的脑海,他猝不及防的有些狼狈起来,迅速垂下了双眼,躲开方令仪咄咄逼人的视线,
“这一切,都是你自己作恶的结果,你怎能算在她的头上?更何况,表妹,”
卢景白抬起头,目光已经重新平静了下来,就那么淡淡的看着方令仪,眼底一丝怜悯,
“我对你,从来都只有兄妹之情,并无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