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娘慌里慌张的说出卢景白好像在怀疑她,私下里命人悄悄的在调查,
“怀疑你?怀疑你什么?”
方姨母轻轻摇着怀中的佑儿,并不在意柳娘的话,
柳娘咬着下唇,压低了声音,
“就是,就是上次在卢玉颜面前演的那出戏……”
“演什么戏啊?”
方姨母直接打断了柳娘的话,她捏着佑儿白白胖胖的小胳膊,一脸的慈祥,
“你不就是怕吵着孩子,离自已个儿的院子远一点去处置一个手脚不干净的丫头吗?谁敢说你的不是?”
柳娘一愣,不自觉的揪着手里的裙子。
自从那日看到卢玉颜上吊自杀后的惨样后,她不止一次的做恶梦,为了怕自己在梦中说漏嘴,她甚至以孩子吵夜休息不好为由,将卢景白赶去偏房睡。
这种藏着秘密的感觉,太痛苦了。
方姨母瞟了她一眼,好似知道她心中所想,语气轻松的笑道,
“你这孩子啊,就是心太善,看着大姑娘受苦,就心疼的不得了,看看,最近啊这小脸蛋都要失了颜色了。”
柳娘一听,本能的抚上自己的脸。
女子哪有不爱美的?她当初就是凭着这张脸赢得卢景白的宠爱,亦知道自己浑身上下,最大的优点也就是这张漂亮的脸了。
“好了好了,别想那么多了,你做了什么了?就是我方才说的,你无非是处置一个手脚不干净的丫头被大姑娘撞上了,无心人自当是没看见,有心人拿这个去做坏事,那也不是你能控制的啊。”
听方姨母这么一说,柳娘想了想,心中不觉有了几分底气,
“你现在想的不是这个,你现在想的,是如何紧紧抓住景白的心,现在佑儿都要四个月了,我瞅你这身子恢复的也差不多了,能生就赶紧生,一个接一个的生,别像姨母这般没个子女傍身,你生的越多,日后啊,这卢府就越是稳稳的落在你的手中,”
一番话说的柳娘立时羞得满脸通红,娇嗔着喊了一声姨母便低下头去,此事便就此过了。
一大早,从卢夫人那里请安回来后,姜樱就吩咐花玲将制好的药膏带上,又装了一食盒的点心和水果,而后往卢玉颜的院子行去。
卢玉颜从前的院子紧挨着卢夫人的松云堂,但是自从她出事回府后没多久,卢夫人便以卢玉颜需要养病为借口,将她挪至东北角的一个小院子里。
那处院子从前并没有人住,荒废已久,院内也并不大。
当姜樱真正的踏足进这院子时,她突然有一种心有戚戚的感觉,这种感觉甚至连花玲都模模糊糊的有一些。
“少夫人,这,这院子也太小太破了吧,夫人怎的让大姑娘住在这里养身子啊?”
花玲话音刚落,便有一个老妈子叉着腰从角房里走了出来,一看到是姜樱,忙陪着笑行礼。
姜樱淡淡的点了点头,也不问她,直接穿过院子向正房走去。
房间不大,也没什么家具,所有的一切都如同这房间的主人一般,失去了鲜活的颜色,灰秃秃的,感受不到一丝生命力的存在。
梳红和挽绿正在屋里呆呆的坐着,她们不被允许离开这个院子,便整日在房中陪卢玉颜枯坐着,日复一日,形同木偶。
“少夫人!”
乍一见到有外人来,两个婢女激动的立马起了身,姜樱看着明显黄瘦下来的两人,点点头。
花玲立马有眼色的拉着梳红和挽绿去了院子,将她带来的点心分给她们吃。
屋子里又立刻安静了下来。
姜樱走到窗边,那里有一张软榻,漆色掉落,已看不出来原本的色彩,卢玉颜用一张半旧的毯子紧紧的裹着自己,缩在软榻中一动也不动。
她瘦了很多,显得那双眼睛更大了,只是眼里却没有了往日的光彩。
从前那般傲气娇美的姑娘,现在就像是失了水分的花朵,同这院子里所有的草木一般,枯败,被人遗忘。
“我来看看你,想着你之前的药膏该用完了,再给你送一些。”
姜樱说着打开一旁专门放药的小箱子,准备将自己带来的药膏放进去,当看到那些明显没怎么用过的药膏时,她蹙起了细眉。
“为什么不用药?”
卢玉颜被姜樱这么一呵斥,才似是缓过神来,一双大眼好半天才聚焦到姜樱的脸上,她拉了拉毯子,勉强扯着嘴角,笑的却是比哭还要难看,
“用了又怎么样?便是那些伤疤去了,可像我这样的残败之人,日后还会有人要吗?”
姜樱盖好箱子上的盖子,搬一张椅子在软榻前坐下。
虽然瘦了许多,但是卢玉颜那张脸还是十分肖像姜樱记忆中卢老爷的那张脸,只不过不同的是,卢老爷的脸上永远都是和善有礼的笑容。
“不就是失了身子吗?那又如何?女子一生,难道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