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公子的林睿神色慌张的从门外冲了进来,一眼便看见倒在地上,满手是血的林夫人。
林睿一嗓子嚎了起来,“娘啊!”
然后,师菡只觉得一阵风刮了过来,林睿一把把地上的林夫人拽了起来,抱着又哭又骂,林夫人本就疼的眉头直皱,这会儿被林睿这么一抱,恨不得原地去世。
而师菡的视线,却落在院门外。
此时,院子外正围着一群侍卫,看打扮,
应该是府衙的人。
为首那人倒是穿着华服,看起来衣冠楚楚,模样也生的俊俏,他目光微冷,不紧不慢的从师菡身上掠过后,厉声道:“师菡谋害防林夫人性命,意图不轨,证据确凿,来人,收押!”
他说完,那群身穿锦袍的侍卫便一拥而入,手上握刀,气势汹汹的将师菡包围。
春荣冬杏拔剑,神情凝重的望着众人。
唯独师菡,盯着来人看来许久后,脑子里忽的冒出一个几乎快被遗忘的名字:大雍未来的天子,萧郁。
成王萧郁,一个被太监养大的皇子,本是距离皇位最远的人,可却是大雍最后的胜利者。
而此人,这个时候,应该还不曾得宠。
师菡朝着来人微微一笑,抬手拦住春荣冬杏的动作:“来抓我吗?”
春荣冬杏一听这话,顿时急了,“小姐!”
她们若是拼尽全力,未必杀不出去!
这群大雍人,都是疯子!
一个个的满心算计,防不胜防!
可师菡依旧从容不迫,对上萧郁的视线,仿佛在看一位故人。
萧郁深深地看了师菡两眼,然后一点头,艰难的吐出一个字:“嗯。”
师菡扯起嘴角,出人意料道:“我想跟我的丫鬟住单独的牢房,可以吗?”
蹲大牢还这么多要求!
林睿抱着她还没断气的亲娘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之余,忍不住吐槽。
然而被师菡一瞪,立马老实了。
这个女人,比林阙可凶多了!
萧郁深吸一口气,对上眼前女人的视线,心中不禁泛起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他紧锁眉头,过了半晌,点头,“嗯。”
师菡笑了笑,“一日三餐不可少了肉,还有,我想要一间光线好的牢房。我这人毛病多,成王殿下不要嫌烦才是。”
大抵是看在师菡还算是有自知之明的份上,萧郁竟是有求必应。
尤其是在对上师菡那双清澈的眸子时,萧郁只觉得心中杂念仿佛荡然一空,从身到心,仿佛被洗涤过一翻。
等了许久,师菡不开口。萧郁也没开口。
然后他点点头,朝着身后侍卫比划了一个手势,立马有人握刀上前,架在师菡脖子上,然后押着师菡离开。
这一日,鄞城内闹了个大动静。
出使大雍的帝师府师大小姐,竟然下毒谋害林帅千金,当朝大皇子妃不说,还意图家伙林夫人,被林夫人发现诡计之后,更是不惜代价,狠狠刺了林夫人一刀。
好在成王殿下及时赶到,这才保了林夫人一命。
不过师
菡么,自然就被关进大牢了。
此时此刻,大牢内,一间单独的牢房内,铺着锦缎的桌子上摆满了奶肉瓜果,大雍特产的点心。
墙角种着一片小花圃,阳光从墙上的天窗打进来,正好洒在那片花圃上。
而在牢房的角落里,还摆着一张金丝楠木床。
本该是阴冷潮湿的牢房,此刻干净清爽不输皇妃寝殿。
冬杏抱着剑,靠在牢房门口,面无表情。
从师菡被关进大牢到现在,她脸上的申请几乎都没变过。
倒是冬杏,在牢房内来回走动。
嘴里念念叨叨。
“实在不行,奴婢拼了这条命,也要护送小姐离开这鬼地方!”
“哎,小姐,您明明就知道有人要算计咱们,为什么还要自己钻进这个圈套里啊?”
“早知道出来时多带些碎银子了,这些银票用来收买大雍的狱卒,想想就觉得亏得慌。”
“好端端的,怎么会变成这样呢?奴婢没脸见帝师大人,没脸见商公子,更没脸见小王爷了……”
冬杏冷冷回眸,吐出一个字:“闭嘴。”
……
牢房内,清静了。
师菡忍着笑,看着一副吃了苍蝇一般的春荣,没良心的开口:“急什么?自然有人会来找我们。”
“小姐,您就做梦吧。”
春荣欲哭无泪,眼眶都红了,“咱们这是在大雍,又不是在景王府,哪里会有人来找我们啊!”
她刚说完,师菡不紧不慢的端起一盏空杯子,摆在自己对面的位置上,然后倒了杯茶。
“有所求,自然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