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皱着眉一个劲的不放心,少不得小声的说道。
”瑞雪姐姐走之前说过,这是王妃的父亲送进来的,王妃平日里若是能吃上三四块,看了这盘子倒是能多吃了一两块,凭咱们王府里什么都是有旧例的,只是这个可以除外,瑞雪姐姐还说,凭什么金的玉的,都没这套家什珍贵,奴婢们拿用的时候,都是不经那些小丫头和嬷嬷的手的。“
施嬷嬷见不必自己再多嘱咐,这才
笑道。
”看你平日不说话,倒是个鬼机灵的。“
用过了午膳后,白锦绣这才分次又拿了单子,对着上面的单子一个个叫了嬷嬷回话,问过了换班的时辰,又定了当日的小点心的样式,按着品阶官位安置了一遍何处下轿,又在外间见了那些引客的小丫头,见个个面容安静,衣饰齐整这才点了头,至于茶具等器物,还有看门守户的事情,白锦绣懒得操心,便让施嬷嬷看着按例定夺了,这才堪堪的用了将近四天的功夫把大局算是定了下来。
接下来的十天就是准备各项东西,其它还倒好说,就是采买来的东西,白锦绣唯恐不干净,特意叫了刘远进来,仔细的嘱托了一遍。
等诸项都齐整了,已然是还有三四天的日子了,这时候又竟冒出了几家外省的大员回京复职,有几家是不得不请的,白锦绣又不得不列了单子,让外间写了请柬,还特意问过了外府的管事,梳理了一番,竟然漏了二家候府,二家二品的在京等着派遣的大员。
为了孙恪,这面子上的功夫到底是要做的,白锦绣咬着牙,又是一番鸡飞狗跳的安置。
等到了第三天的头上,忽的刘远才发现了白锦绣这头竟是忽略了香具等一类的东西,各色的薰炉倒是齐整的,只是好的香料却是当日想要凑出来一斤都是费劲的。
倒不是王府里没有,只是王府里给白锦绣备下的都是御制顶级的沉香,哪里能待客用,实在是没这个道理,用这个也是奢靡太过。
而王府里,现在主子也不过是才三位半,孙恪是不喜欢用,宫里的教养嬷嬷又为了安全仔细,从不在孙长德的院子里用这些东西。
魏宝珠那里倒有一些,她用也用不到白锦
绣的头上的份例,只是给她单备了一些上等的香料,也不过才一二斤的份量,哪里够用。
再就是管事们平日里用的香料,那自是更不能用来待客的,其余竟是再是没有多余的了。
除这几项外,平日里也再没有其它人取用,管事们也就没有备下多少香料,这才出了纰漏。
白锦绣愁极,最后竟是去了白家的铺子里,如打劫了般的把铺子里的上等香料全都搬空了,就连柜上的一两包的散碎的香料也没有放过,这才堪堪的算是将就齐整了。
“再不办了。”
白锦绣竟然觉得就是这一桩事,便把自己累了瘦了,才在榻上发了两句牢骚,却让孙恪听到了。
拢过白锦绣皱着的一副苦脸,孙恪笑道。
“待长德娶世子妃,或者等本王再娶侧妃的时候,只比这要麻烦上十倍有余,你又怎么办?”
“娶侧妃?”
白锦绣霍的起身,明知道孙恪在逗她,却也忍不住的想要骂人,忍了忍,才瞥了眼孙恪,堪堪的忍下,将头又埋在枕里。
“娶吧,娶吧,你就娶吧,到时候咱们家元泰的女婿也多娶,娶了一屋子,一院子,一府的什么乱七八糟的。”
孙恪见白锦绣负气,也知道她这几天忙得辛苦,明天又因为有严氏在,白锦绣到底是心里有些害怕的,少不得要哄两句,孙恪这才抽了身回来安抚她的,现下哪里会真的招惹白锦绣。
“本王倒要看看到时候驸马哪只脚敢迈进洞房里,谁家又敢把姑娘给了驸马做侍妾。”
白锦绣乍听,便忍不住笑。
翻了身,双手搭在脑下,煞有介事的看着孙恪,取笑道。
“臣妾以前在家里也读过闺训,母亲说过公主,也是要指了房里人给驸马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