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备还觉得尴尬,可是,若是真的让白锦绣再算计了自己,孙恪自觉那更是没有脸面的事情。
所以,便在离京前把万中无一的失算也都算计在了里面。
其实,不过一个白锦绣,孙恪若是想要像白锦绣这般洒脱的女子,哪里会没有。便是在白锦绣离府的那段日子里,也有能入眼的送到孙恪的面前,可是,孙恪却总觉得那个女人不是白锦绣,竟然就觉得没了意思。
孙恪就
这样一面想着,一边便将信上的朱漆红封给拆解掉了。打开眼入眼就看到白锦绣写的也不过是平日里的一些琐碎得不能再琐碎的事情,竟是鲜有的问他是不是住得惯,又问他江南的竹林是不是仍旧青葱郁郁而不像是北方的竹子已经几近凋敝了。
以前从来没有人写这样的家书给孙恪,往日里也只有他和皇兄有些书信的往来,再就是下属们的各种官文,当孙恪看惯了那些行辞遣句都是几经琢磨和推敲,已然是慎重到不能再谨慎的官样的书函以后,白锦绣的这封信竟然间让孙恪觉得有趣。越是这样想着,孙恪索来冷凝的眉间便带了些淡淡的一线笑意的模样。
“去把外面的那两个小厮叫进来。”
以孙恪的心机知道白锦绣肯定是有什么用意的,否则不会平白的送了这封信过来,看着前后不一致的笔迹,孙恪便知道白锦绣这是动了些心思。
两个小厮进来了以后,孙恪也只问了几句,便知道白锦绣见过了客,这三个客人的名姓小厮不过才报了出来,孙恪便察觉出了白锦绣的用意。
随手拿了一张纸笺,孙恪提笔在手,在纸上只写了三个字——知道了。
写完了以后,孙恪将纸折起,桌案上并没有日常使用的那种信封,也只有一些官文匣子,孙恪挑了一个鸡翅木的官文匣子,将薄薄的一张纸装到了里面,也不上锁,直接就将匣子简单的封了一下。
然后,对两个从京里来的小厮说道。
“将信收好了,后日送回永乐城。”
两个小厮才不过才下去,慕容珉清便从敞着的门外走了进来,手里拿着的是户部的行文,看到两个小厮,竟觉得有些面熟,他便停住了脚,回头望了两眼后,慕容珉清到了孙恪
的面前,然后道。
“怎么京中王府有事?”
应该是没有这种可能,慕容珉清与京中是时时有书信来往的,信鸽今日才到,就连官差也是只用了半个月的脚程,他的这条通道肯定是要比这两个小厮来得快的,只除了前些日子曲家的那次大火,京中并没有什么动静。
慕容珉清将曲家着火的事情早就和孙恪说了,孙恪却没有什么表示,慕容珉清试探了一回孙恪的态度,孙恪只交待了句说,让知府先将事情压下,等他回京处理,所以这事便搁在那里了。
除了这一件以外,京城里没有什么其它的动静,哪又会有什么事情?
慕容珉清才说完了,才一抬眼就看到了孙恪的案头的右边搁着一叠与官文用纸明显不同的粉笺,这种纸张也只有京中的贵妇们才会使用,先不说价格昂贵,且就是纸上的香料都是用最上等的兰香薰蒸过的,所以,便越发显得格外的与从不同。
慕容珉清也是个聪明人,才不过看了眼孙恪脸上还挂着的轻松的痕迹,便已经明白了,定是王府里有内眷来信了。
“是夫人来信了?”
慕容珉清知道孙恪待白锦绣情分与别的妾氏都不一样,另外也是现在景王府里能送得出来书信的妃嫔也只有白锦绣一个人了,所以,慕容珉清也不用做别的猜想。
因为与孙恪出生入死过几回了,就是平日里拘着的君臣的关系,私下里也不再那么拘着,看到这厚厚的几张粉笺,慕容珉清忽的就笑道。
“因为那六个要送进王府的女子,所以王府里的葡萄架倒了?”
“你说呢?”
对这六个人孙恪早有安排,可以说这六个女人的命运早已经注定了,孙恪瞭了一眼慕容珉清,然后分毫不动声色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