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
施了礼以后,白锦月这才身形虚软的拖着步子,恍惚的出了白锦绣的内室。
虽然刚才太医已经说过了白锦绣的情形,但是孙恪看到白锦绣脸上的憔悴,却仍是觉得心里难受。
伸手,在白锦绣的额头显得极笨拙的摸了一下,孙恪此时的眼神里分外的沉寂。
等到白锦绣醒了以后,孙恪仍是没有走。
他自己并不知道坐了多久,而是看着白锦绣疲乏的睁了眼以后,才觉得自己的腰有些僵了。
“醒了?”
“嗯,醒了。”
这原本是极没有意义的话
,却因为两个人此时胶着到了一起的眼神,而变得多了许多其它的味道。
“感觉怎么样,哪里难受?”
白锦绣没想到孙恪会这么对她嘘寒问暖,才要回话,却猛的听外面一阵极混乱的动静,接着,便看到施嬷嬷冲了进来,完全没了样子的跪在孙恪的面前,已经被吓得飞了三魄七魄的万分惊恐的指着外面,道。
“王……王爷,外面有太监传旨,说……说皇上下旨,已经在宗嗣录薄里除了王妃的位份,降为夫人!”
孙恪先是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的极其镇定的伸出右手握住白锦绣的右手。
“圣旨怎么说的?”
“说王妃抗命善妒,德行有亏。”
白锦绣一个字一个字的听着,想是其中的一条便能要了她的命,想来这个孙恪还真是个心慈手软的皇帝。
摇了摇头,白锦绣因为知道孙昭的苦心,所以也不恨孙昭,只是觉得自己委屈,闭了闭眼,语气悻然的道。
“王爷,是臣妾让你蒙羞了。”
心意懒散,白锦绣这时候觉得自己十分的累了,便索性狠狠的闭上了眼,同时,又用力的抽出了在孙恪手掌里的手。
白锦绣不清楚孙恪此时在想着什么,可是,白锦绣却心若明镜,孙昭此番这样毫不留情的贬斥,并不是他一贯的作风,只怕是白锦绣这些日子心里一直担心的那件惊天动地的秘密,已经开始朝着无可挽回的局面发展了。
明明知道后果会是什么,但是,她也知道自己无力阻止!
知道白锦绣被贬斥了的消息,曲家自然是万分紧张,赶紧派人四处打听,可是,皇宫里的消息封得极紧,竟像是隐约间的指向了严贵妃,说是白锦绣言语间冲撞了似的。
曲家这还没有弄明白
怎么回子事情,水氏因为听到有消息在说白锦绣怀孕了,因为放心不下,左思右想了两日,还是派了一个极体面的婆子,过府借着给白锦月送东西的缘由打听一下。
那婆子才刚回来不过半日,在太阳还没下山的时候,景王府的一个管事嬷嬷便亲自过了府,把消息传给了水氏。
曲家自然是欢天喜地的高兴,虽然还只是未成形的胎儿,可是,对水氏的意义却太大了。
如此,东兴府的那爷俩无论到什么时候,性命都是能够保全了的。
“阿弥托佛,这可不是否极泰来了!”
水氏忍不住的念佛,自然是欢喜得再不能欢喜。
赶紧遣了婆子去给白方回话,又一面命曲钧山给她写了个折子,恳请可以过府探望,然后又让曲钧山写了一封极长的信给了东兴府的那爷俩。
曲钧山自然是无不应允,只是,他的脸上的颜色还是有些迟疑,前些日子他去王府的时候,便看出来白锦绣的脸色不好,也不知现下身体如何。
从水氏的房里出来以后,曲钧山没有回房,而是转身去了白方所住的宅院。
曲钧山把自己担心的事情说了以后,白方并未着急问什么,而是另起了话头,说前几日景王交他办的两个事情,还没有多少的头绪,总是要先把手头里的事情先料理清楚了才能去王府。
“姑父,可是,锦绣的身体不好,您就不担心吗?”
白方哪里会不担心,他膝下虽然也是几个儿女了,可是最疼的便是白锦绣,连现下宁氏所生养出来的这个嫡子也都在白方的心里没有这么重的份量。
当年,他家徒四壁的时候,也只有曲氏和女儿一起和他苦苦的挨过日子。这样的情份,自然是其它的孩子比不了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