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班,又是无精打采的。刚刚坐下,听姜股长喊我:“张兆一,你的电话。”
我有些疑惑的过去,拿起话筒,竟然是江卫华的声音。
“小张,那天真是辛苦你和你朋友了。这个杀千刀的高援朝,也不知道死哪去了哟!”
特马的,一大早就要听她嚎丧,我不耐烦的问:“嫂子,有事么?我要上班!”
“有有有,你女朋友小曹来找了我,哎呀,她真是个好女孩子!她说了你的事,让我把她送来的八千三块钱,交进我厂里的账上。马上我就去。”
我一想,曹淑媛这个方法是对的,我自己交,很难看、也让人生疑心。
“好吧,谢谢!”我搁下电话,就要走。
“张兆一,你等下,你同我去办公室魏主任那里。”姜股长叫住我。
我的心一跳,没好事。只好耷拉着脸,跟在她身后,上楼去办公室。
“张兆一,一些事你必须解释清楚!”魏主任的眼镜有啤酒瓶底那么厚,眼睛看起来已经变了形。
他示意请姜股长坐在他旁边,让我站在他们面前。
“一件事,你有三笔汇款单,是进一个户头、就是环球竹木制品厂的,你要全部串了户,而且是全部串到同一家,就是红旗机械厂。这说明什么?嗯?你说!”
“说明什么?说明我业务不熟、工作粗心了。”我早就想好了对策。
“胡说八道!说明你是故意的!”魏主任义正辞严的说。
姜股长又补了一刀,说:“对,我推测也是。张兆一,你的业务质量一直是最好的,没有什么差错。像串户这样的低级错误,你
一年也没有一次。这回倒好,一下子有三笔。你说什么业务不熟、粗心,解释不过去的!”
我把头一低,不说话了。
“你三笔汇款全部串户到红旗机械厂,过不了两天,红旗机械厂居然、居然把钱全部提走了。这是什么性质的问题?是不是你们串通好了的?”魏主任对自己的逻辑推理很自信。
“没有!没有影的事!”这个我可不认,“我说了,我是为一个叫龚大发的人讨债,万德广赖账,我、我就把他的汇款串户了。想着过几天划转过来的。”我知道,这一点必须这样实话实说,否则后面许多事解释不了。
“啪”,魏主任又狠命一拍桌子,却痛的自己嘴巴一咧,用力过猛了。
“什么龚大发!告诉你张兆一,我们调查了,我们去了西芜县靖关镇燕子岭村,根本就没有龚大发这个人!”
什么?
我瞬间石化,不是吃了一鲸,起码是吃了两鲸。
“不、不、不可能嘛。”我有些慌了。
“所以,我们怀疑你是讹人家的钱!”魏主任说。
“等一下,魏主任。”姜股长打断了他的话,“说张兆一讹钱,说不过去呀。那些借条、还有那九百块现金,都说明张兆一不是要讹钱。”
“哼,天知道他想玩什么名堂!”魏主任说。
“张兆一,你还有什么证据,证明九百块钱的来历?”姜股长问我。
“当然有,万德广给了我四百,不肯再拿了。我只好找红旗机械厂的高总借了五百,凑足的。”
“借了五百?哼,你那么好心?”魏主任冷笑,我真想一个直拳打在他眼睛
上,麻个逼!
“你有什么证据?”姜股长问。
“你们可以去问高总。”我说。
“哼,要是你们串通好了呢?哼!”魏主任像有鼻炎一样,总哼哼着。
“那我可以告诉高总的呼机号,你让他说!”我拿起桌上的纸笔,把老高的呼机号写了下来。
“对对,现在就呼他。”姜股长说,她也怕我同老高串通。
魏股长看着号码,提起桌上的座机话筒,“请呼……,就说我是某某银行办公室的主任,要找他核对情况,要他立即回电话。”特马的,官腔十足。
一时大家都没有了话说。
难熬的三分钟犹如三年,电话终于响了。
魏主任看了我一眼,自信的抓起电话:“喂,哪一位?对,是我呼你,你是红旗机械厂的高总么?对,找你。我问一下,我们这里管你厂子账户的记账员张兆一,是不是的你借过五百块钱?嗯?是?嗯?还打了借条?有么?他说过借钱作什么用?哦。那你要送过来我们看看真假。嗯。还有,这个同志是不是经常找你借钱或者要东要西的?哦,没有哇?那就好,那就好。”
他有些失望的放下电话,看着我,说:“你利用职务之便,替别人讨账,这是不对的,何况我们还没有找到所谓的‘龚大发’。而且,可以判定你是故意串户,这就是非常恶劣、严重的问题了。如果这三笔钱追不回来,那就更恶劣、更严重了!姜股长,请你暂时找人把张兆一的工作接下来,我请示行领导后,看研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