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支”价值五百元的郁金香,在“黄金时代”歌舞厅横空出世,大家都兴奋的跺脚、嘻笑、尖叫。虽然同自己一点关系也没有,却都在分享着热闹。
有钱特马的真好!
台上的乐手们即兴演奏了欢快的乐曲,是王洁实、谢莉斯的《祝愿歌》,以示祝贺和感谢。连舞厅谢老板也惊动了,忙从后台休息室出来,带着闻琴、刘文革,还拎着几瓶啤酒过来,到七号台敬酒。
大厅正中上方的射灯也跟了过来。七号台,全场聚焦。
特马的,我也感到倍有面儿的,虽然同我一毛钱关系也没有。但我由衷的为老五感到高兴,如果说小人物也有高光时刻,这一刻,就是他的高光时刻。
可是,我的高光时刻是什么?什么时候会到来?
我不知道,也没有想过。也许,能牵到曹淑媛的手,就是我的高光时刻吧!
大哥却很有分寸,把谢老板敬酒的荣誉让给了肖总。
二哥、三哥显然来这里的次数比较多,谢老板和闻琴都认识。我有些自卑的低头看着杯子里尿黄的啤酒。
闻琴却问老五:“王子,这位是谁,面善哟。”
老五忙过来扯住我,说:“这是我四哥,张兆一,银行的。”
我忙也举了杯子,见闻琴看着抿嘴笑了,目光在我脸上回来划过几道,说:“你比吉它王子可帅多了。”我脸红的笑笑,胡乱的同她一碰杯。
老五很是豪爽,同肖总连干三杯,才同谢老板回转。
台上,闻琴拉住老五说:“你不愧是我们乌由的‘张行’!经常有朋友问,你叫刘文革,同台湾
的情歌王子刘文正是不是兄弟?”
台下的人虽然知道闻琴是在开玩笑,却对老五刘文革的回答很有兴趣。
老五很认真的做思考状,然后很认真的说:“谢谢朋友们的关心,他们说的不完全准确。”
舞台上下一下子就又静了下来。
“确切的说,他是我叔伯兄弟。”老五说的还是很认真。
全场的人哄堂大笑起来,这小子,挺鸡贼的。
老五又说:“为了感谢肖老板和朋友们的盛情厚意,我接下来为大家演唱一首……”
老五的话没有说完,却有人从二号贵宾席举手说:“等一下,我们要献花!”
这声音有些挑衅的意思,不合情理呀不礼貌呀,好歹应该让歌手唱完歌。
早有礼仪小姐跑到我们对面的二号台,取了单子,走到台前交给闻琴。
闻琴一看,又妩媚的捂嘴一笑,有些扭捏的说:“哎呀,今天晚上是个吉祥之夜呀!二号台的朋友太热情了,陈总赠送了两枝郁金香给我,真是……”
全场又是“轰”的一声,把闻琴后面的话给淹没了。
闻琴的左手在胸口不停的轻轻拍打,做激动幸福状的急促呼吸。歌厅的谢老板又跑了出来,带着闻琴去二号台敬酒。
老五就尴尬了,抱着吉它站在台上左顾右盼,站也不是、走也不是。
肖老板看看大哥游江凯的脸色难看了,就扯过桌上的便笺,在上面划了几笔,对着台前的礼仪小姐一摇手。礼仪小姐跑过来,肖老板傲然的说道:“让主持人马上念出来!还有,不要你们老板敬什么酒,我想听小张行唱歌!”
礼仪小姐双手接过便笺。
正好闻琴敬完酒,她上了台,有些歉意的看着刘文革,说:“帅哥,我先为二号台的陈总献歌呵。”
刘文革转身就往台后的休息室走。
闻琴拿起话筒,仪态万方的对着二号台致意,又对全场的人说:“两次感谢二号台陈总!下面,我将一首《明月千里寄相思》献给陈总和在座的朋友们。”
她示意乐队开始,可是,礼仪小姐的单子也递到了她手里。她瞥了一眼,嘴巴瞬间定格在一个o型上。连乐队的贝斯手暗示她要开唱,都没有看到。
“这、这,今天真是惊喜连连呀。又是七号台的肖总,赠送了四枝郁金香,给我们的吉它王子、小张行刘、文、革!”
全场,对全场一下子没有了声音,非常安静。
四五二十,二千块钱,那是许多人一年也挣不到的钱啦!
片刻之后,在全场的掌声中,刘文革又抱着吉它出来。
我却有些出神、有些呆了。
人生一世,要找什么呢?
台上神采飞扬的老五,找到了他掌声的价值。身边踌躇满志的老大,找到了他权力的荣光。一旁摇头晃脑的肖老板,找到了他金钱的尊严。
我呢?我有什么?我连要找什么,可能都没有搞清爽吧。
……
可是,老五刚同乐队的人对对定调,二号台方向又有人站起来高喊道:“等一下!我们要献花!”
全场又是一下子静了下来。礼仪小姐快步跑到二号台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