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苦难即财富(1 / 2)

我突然醒悟,自己说了屁话!人家心里已经将我当成男朋友,要不人家同你亲嘴,岂不是很轻浮的事了?

我赶紧调整话题,得寸进尺又说:“哎,等天热了,我带你去水库游泳好啵?我游泳很吃价(厉害)的。”

曹淑媛突然歪着头看我,叹口气说:“我知道,你其实读书也挺厉害的。十七岁就考上大学了,只是没有去。”

她的话,勾起了我的苦楚。

五年前痛楚的黑色,已经被时间稀释的成了淡淡灰色。

我一半真的是痛苦、一半是要在她面前设立好人设。把自行车靠在一棵歪脖子垂杨柳下,故意不看她,而是深沉的凝视着乌河对岸远方的袅袅炊烟。

“我是考取了省理工学院。可有什么办法呢?那时,我接到录取通知书的当天,爷老子(父亲)正好病死了。我妈妈又是个裁缝,下面还有两个弟弟、两个妹妹。

“要是我去读大学,家里人怎么办?幸亏单位给我家一个招工入行的指标。可我妈妈是个半文盲,去工作只能做勤杂工,而且没有时间照顾家里。你不知道,我父亲是孤儿,跟解。放。军从东北来,只知道是东北人,具体家在哪都不

晓得。

“隔壁的蔡老公公说,让我去,不但可以吃国家粮,而且我读了高中,有文化,以后说不定可以混出来,也可以挣钱养家。

“我妈妈是吃农业粮的,所以我们兄弟姊妹五个都吃农村粮的。能把我转成吃国家粮,也是天大的好事。否则,我只有考上大学后才能解决,但那要等四五年呀!所以,我自己也决定不读大学了!”

……

我富有磁性的嗓子、略带沉痛的述说、敢于担当的气概,配上我的俊朗,不但让我重回那个至暗时刻,也唤醒了她的母性。

她眼睛有些红,用眼神示意我架好自行车,然后把手中的算盘放在后座上,深情的走近我、深情的凝神我,主动拥抱住我。然后,然后,自然是接吻啰。

苦难,什么哲人圣贤好像说过,有时确实是一笔财富呀。

许久,她离开我的嘴唇,把香香的头埋在我怀里,说:“所以呀,你不要一副屌儿郎当的样子,你要大家看到你的优点,其实你很多优点的。”

“是!我向主席保证,一定痛改前非,争取做五好青年。”我举起右手做宣誓状。

我得意的想,一定要更加刻苦训练。市分行的凌副行

长,她就不是在全国珠算比赛得了二等奖,被重点培养,才当了市行领导么?我也要好好努力!我一定拼尽的全部力量去奋斗!

她笑嘻嘻的在我头上打了一下,“你是不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老实说!”

我赶紧摇头:“绝对没有。我发誓!”

她抱着我说:“你还要在姜股长面前好好表现!你不晓得,她同我妈妈是几十年的好朋友呀。”女孩子考虑这些问题就是深谋远虑,我还在品尝初恋的美味,她已经在考虑我见丈母娘的情境了。

我心中也一凛,卧草!那是应该好好表现,必须的!我也明白了,从前明知道曹淑媛对我有好感,可写的信每每如泥牛入海。

在树荫下卿卿、磨磨唧唧老半天,一直到肚子咕咕叫,一看手表,才发现过了十二点了。

她打了我一下,理着有些蓬乱的头发说:“骗子!不是说带我去看什么客户的么?在这里磨蹭!”

唉,刚才亲嘴拥抱时,她也是一身的干劲,怎么不说我骗子,真是没有天理!

我指着不远处乌河上高大的石板桥说:“过了桥,就是阳湖镇。我们去红旗机械厂。”

“嗯,好,走呗。”

其实,

我们今天来的不是时候。

红旗机械厂的老板高援朝,正在同老婆江卫华打冷战。因为江卫华发现了厂里的会计许岩,可能是老高的“钵子(情人)”。

高援朝这个人我很佩服的,哦,不是佩服他有“钵子”,而是这人是有头脑、有文化的人。

高援朝今年三十九岁,是浙江宁波人。十九岁时,下到我们这里当“知识青年”。我们有相似的地方,他也是十七岁考上大学,却因为遇上特殊年代,大学梦只能泡汤。

他在阳湖镇的农村呆了六年后,同村里的粗壮的半文盲女人、大队书记的女儿江卫华结了婚,算是落户了。

“老三届”的人都挺厉害的。借着改革的风口,他终于从泥巴田里拨起脚杆子,办工厂、跑业务,硬是做出这一番事业了。他是全省最早一批“万元户”,已经用上了半块砖头一样大的摩托罗拉中文传呼机。那时离大哥大横空出世,还有两三年。中文传呼机是绝对的牛逼加牛逼。挂在腰上,往街上一站,双手叉腰,绝对是一道绝杀的风景!

相对长相秀气、又戴着金边眼睛的老高,江卫华就要粗放的多。她比老高还高小半个头,腰

大膀圆,一脸横肉。两人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