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国换了一个谈判的主使。
第2天一早,看着姜国队伍内一米九几,满身腱子肉的墨王,楚国人都沉默了。
他们不过是文弱的文人而已。
有必要叫一个将军来打他们吗?
谁不知道,这位主以前也是兵权在握,驰骋沙场的?
墨王和善一笑。
“我儿子昨天不知被哪个杂种推了一把,瘸了,本王代替儿子上场,大家照常便是。”
在沙场待过的人身上总有一股杀气。
尽管墨王已经特地收敛过,但身上的煞气还是流露了出来。
楚国人更加沉默,甚至觉得这是威胁。
一开始的谈判很是和谐,大家不撸袖子了,手指也没指到别人的鼻子上去。
但说着说着,又来了火气。
眼看着墨王坐在位置上,没有要管事的意思,楚国人的胆子大了起来,嘴巴里又开始喷起了口水。
不知是谁先动的手。
场面一片失控。
手边的东西顺手扔了出去,空中飘荡着书本与笔墨,其中还掺杂着一些人的臭鞋。
墨王坐在原地,岿然不动。
向左颇为纠结的看着他。
昨日他与那位墨王世子虽然没谈拢,但明显世子是心动的,今天应该敲定细节才是。
结果墨王世子没来,墨王来了。
要不要再去说一遍呢……
他悄悄的挪过去,还没来得及开口,不知是谁扔了一个砚台过来。
砚台里还有墨汁,直直的往墨王身上而去。
向右甚至没看清他是怎么动的。
眼睛一眨,墨王已经接住了那个砚台,而墨汁洒在了桌子上,身上纤尘不染。
他沉默了一会儿。
轻轻的把砚台放在桌子上。
手上青筋毕露,看起来忍得颇为辛苦。
终于。
墨王伸出一只手。
啪!
地动山摇,桌子从中间裂出一道大缝,哐当一下碎成两半。
轰隆轰隆。
一众文弱书生张大了嘴,惊掉下巴。
向右出了一后背的冷汗。
还好没去……
墨王神色颇为尴尬。
墨王:糟糕,没忍住。
连忙和善的笑道:“不小心碰到了,各位继续。”
谁还敢继续啊……
无论是姜国的人还是楚国的人都把脖子缩了回去,做起了文明人。
每个人的嘴角都带着同样弧度的笑容,如坐针毡。
这应该,是他们经历过最文明的谈判。
……
谈判不是一两天的事。
姜佑希把人派出去后就放了手,再不济温相也会盯着的。
她今天也在忙一件正事。
她要宣召右相的家眷进宫。
这也是温相提醒的。
一个合格的皇帝,要懂得知人善任,赏罚有度。
虽然她的目标不是成为明君,但也不想做个昏君,让五柳先生这种文人在背后蛐蛐她。
右相府的采儿给她传过信,温相才能找到她,这是救驾之功,不能不赏。
本来姜佑希只想宣召采儿一个人,但她忽然想到那对很癫的兄妹,所以干脆一起传召了。
也不知道这对真假千金,现在如何了?
……
右相府众人已经等在了殿外。
这是陛下登基后第一次私下召见臣子。
而且只见了他们大房的人。
众人只觉得有与荣焉,每个人都换了新的衣裳,小孩子也事先被叮嘱过,不吵不闹,尽显大族风范。
于采儿混在人群之中,并不显眼。
又眉头轻皱,看着心事颇多。
御前领赏,自然是应该高兴的。
可就在昨天,娘派人传信,说爹得罪了一位权贵,那权贵买通县令,让爹含冤受屈。
娘哭得快晕死过去,爹也被打了20个板子,打入大牢,说是要择日问斩。
她去求父亲,可父亲根本没空见她。
求母亲,母亲让她和乡下的爹娘划开距离,不要沾染了穷酸习气。
几位兄长都更喜欢于听荷,必然是不会帮她的。
她哭了许久,一晚上都没睡着,今日强撑着来到御前,神情都是恍惚的。
“采儿?”
于大夫人皱着眉看她:“要进去了,这是在宫里,怎能如此魂不守舍?”
于听荷:“许是姐姐太高兴,昨日没睡着吧。”
于沐阳:“哼!也不知道得意个什么劲,不过是侥幸走了狗屎运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