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宁说起正事。
她拿出苏志宽给她的账册,以及朱孝天和张之鸣的供状,都交给了宇文诀。
“你不是一直怀疑晋王他们贪污赈灾银吗?这些都是证据。”
宇文诀面色凝重地接过来,看了几眼之后,心情渐渐复杂。
当初京城那边事发紧急,他不得不立刻回京。
云水城这边,他本是打算等自己回来再处理的,可没想到,姜宁孤身一人,竟把云水城查了个天翻地覆。
姜宁道:“我们没有看错,苏志宽虽然圆滑世故,却还有些良心,云水城中也不乏有志之士。”
“你离开不久之后,苏志宽就把这账册交给了我,追风逐月也查到了实质性的线索,索性就把朱孝天给抄家下了大狱。”
姜宁唇角轻勾,“张之鸣想毒死朱孝天斩断线索,把自己也折了进去。”
看着她幸灾乐祸的俏脸,宇文诀心情也好了起来。
他菲薄的唇角动了动,漆黑的双眸凝视着她,眼神里带着自己都难以察觉的温柔。
“如此说来,大哥定然很是着急懊恼。”
输在一个女人的手里,恐怕是晋王这辈子都不能接受的事。
姜宁挑眉,问道:“朱孝天如今还活着,我让人把他藏了起来,接下来,你打算如何对付晋王和张之鸣?”
宇文诀想了想,道:“既然还没查到物证,那就先看好张之鸣和朱孝天两个人证,等回京之后再禀报父皇。”
姜宁咬唇,疑惑地问:“你说,晋王会把那些银子藏到哪里去呢?”
宇文诀眉头紧蹙,眼底一片深寒。
“皇后和晋王都是心机深沉,擅长伪装之人,这些银子的去处,世上恐怕没有几个人知道。”
两人正说话,逐月在门外禀报。
“王爷,王妃,饭菜好了。”
宇文诀赶路几日,都没好好用饭,这会儿正好也饿了。
姜宁忙碌了一整天,更是饥肠辘辘。
两人传了晚膳进来,在明亮温暖的烛光下静静用饭。
隔壁。
晋王脸色难看,心情烦躁不堪。
“老四竟回来了?他可真是够快的!”
高战道:“殿下,凌王殿下已经消失半个多月了,如今回来,怕是京城那边已安顿好了。”
晋王深吸了口气,气势凌厉地起身。
“走,本王要去会会他!”
多日不见,宇文诀又私自回京,他一定要问宇文诀要个说法!
高战知道晋王心中积怨许久,也没有劝阻,只陪着去了宇文诀和姜宁的院子。
宇文诀和姜宁还没用完饭,就见晋王脸色冰冷地进来了。
姜宁挑了挑眉,唇角扬起微不可察的笑。
宇文诀眼底闪过冷色,淡淡地打招呼:“大哥来了,要不要一起吃?”
晋王毫不客气地坐下,拧眉看向宇文诀。
“老四,你也太防着大哥了吧?回京这么大的事,竟瞒得如此密不透风!是怕大哥跟你抢功吗!”
宇文诀神色平静,棱角分明的俊脸上没有任何波澜。
“大哥,当时你感染了灾病,连床都起不来,我告诉你又有什么用呢?”
“而且,万一泄露了风声,父皇那边反而更危险。”
顿了顿,他抬起冷若冰霜的黑眸看向晋王。
“大哥也不想父皇有危险,对吧?”
晋王一噎,只能硬着头皮承认。
“本王当然不希望父皇有危险,只是你我是手足兄弟,你这样做,未免让本王寒心!”
宇文诀勾唇,“大哥对我下毒,想要置我于死地的时候,可曾想过我也会心寒?”
晋王的脸上“唰”的一下难看下去。
他紧紧地握住拳头,有些不敢看宇文诀。
可心底,却是惊疑不定。
之前宇文诀可没有这么直接,怎么这次回来,言语竟变得跟姜宁一样犀利了?!
旁边,姜宁不动声色地听着,强忍笑意。
这是他们兄弟两人的修罗场,与她无关。
屋子里沉默一片,氛围诡异凝滞。
不知过了多久,晋王才勉强解释:“老四,上次是个误会,本王已经说过,是为了给你尝试解毒之法,不小心被人骗了。”
下毒之事已经有了替罪羊,他好不容易才把自己摘干净。
如今宇文诀旧事重提,却还是让他心慌意乱。
宇文诀丝毫不给晋王留情面。
“究竟是误会还是蓄意谋害,大哥心中再清楚不过,我也再清楚不过。”
见两人之间火药味极浓,姜宁忍不住讥笑起来。
“大哥,咱们都是成年人了,直接点不好吗?你总是这么弯弯绕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