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水为财,本相唯美。”
她把手在围裙上擦了擦,马上抱起这尊观音,向里屋跑去。
“刚才那书,问了吗?”卢灿拍了拍温阿四,他还在惊诧到手的古董,跑了呢。
啊?温阿四回过神来,“问了。嫂子说,这本书是前些年发大水,在溪边捡到的。当时还有油纸包着呢。”
哦,这就彻底绝了希望了。
“对了,嫂子还说,当时捡来不少书呢,有些她拿去烧火,还有一些,就在这里堆着呢。”
嗯?这个温阿四,说话说一半,这堆垃圾山中竟然还有宝贝?
“我俩先翻这堆,有价值的交给我来处理,赶紧的!”卢灿很快改变主意,拉着温阿四,先弄这堆垃圾山。
这对杂物中,报纸最多,其实这些旧报纸如果整理成一套,二三十年后,还是值点钱的,卢灿将报纸归到一起,稍后和顾嫂子说一声,她愿不愿意留,就看她了。
废旧金属其次,断铁丝、钢筋棍、烂犁头、废旧白铁皮,暖瓶壳,这些可以直接卖金属,卢灿也顺便将其归类。
第三类才是旧书。
这些旧书中,各色废旧教科书最多,中英文都有,这些东西,只能卖纸张。当代残缺的小说、破旧的漫画、各色杂志,也没什么价值。
两人翻了半天,连午餐也是匆匆扒拉几口,剩下的东西,有点意思了。
卢灿脚边就是一张大瓷盘,裂成四块,不知道是不是顾嫂用胶布沾上。这张盘子足有四十厘米,其上青花发色艳丽,盘底为双鱼图,盘檐口为莲枝荷叶。
元代出大器,不仅是青花瓷,其它窑口如龙泉瓷、磁州窑等都有形
体巨大的大盘。卢灿这对大盘的第一印象就是元青花。
元青花此时还默默无名,它的崛起还需要十五年,所以此时人们对这种偏素色的青花瓷器,并不太看重。
卢灿蹲下来,很小心的将胶布扯开,抽出一块碎片,看看断口,瓷胎几乎看不到任何气孔,显得特别致密,有很强的玉质感。再看看釉面,枢卵白青釉,白中闪青。
底部无款。
他倒是在大盘的另一碎片上,发现一段草书:“至正六年铁瓦寺长春全德神化明应主教真君双甲子祭”。
这一段话,信息量相当大。
至正六年,是元朝元惠帝1346年。
长春全德神化明应主教真君,这个封号是丘处机的,丘处机仙逝于1227年。
这就应了后面四个字,双甲子祭——一百二十年祭祀。
现在问题来了,究竟是哪儿的铁瓦寺?皖省宁国有个铁瓦寺,最为出名,据说建于贞观三年,屡遭天火,后又经多次重建,但貌似与丘处机无关啊?
卢灿忽然想到大西北,上辈子他去和田进货,曾经去过天池一趟,恰好见过其遗址。那里还真有座铁瓦寺的传说与丘处机关系密切。
成吉思汗在发动了被称为“上帝之鞭”的欧洲远征前,召见丘处机。其召见地点就在天山天池脚下。
邱处机会见成吉思汗后,率领弟子登上天池。师徒为纪念荣登仙境,在天池岸边山上修建一寺,寺以铁瓦盖顶,因而叫铁瓦寺。
难不成这座寺庙竟然在天池边度过一百多个春秋?甚至他们还为丘处机的仙逝举办过双甲子祭奠?
这件大盘,就是当时为祭典制作的供盘?
卢灿感觉有些不可思议——伍佰五十年时间,一件盘子,竟然从大西北流落到东南海角!
这件瓷器,卢灿看正——连师门都不会拿元青花作伪,因为元青花不值钱,不值得。
元青花为什么在历朝历代不被重视?究其原因还是中原读书人的汉胡之别情结问题。
从明代到解放初,很多人潜意识的还将历史长河中的蒙元看成野蛮人,这一点连清朝统治者
也不例外(清廷给自己加个金国祖先就是为了避免这一点)。
读书人看不起蒙元,自然也看不起他们所发扬光大的元青花瓷器。
这导致很长时间,元朝瓷器籍籍无名。
呵呵,别人怎么看不要紧,关机卢灿自己清楚,元青花确实很出色,极其出色。
这个直径超过四十厘米的大盘子,本身很罕见,再加上盘壁的款文,呵呵,这又是一件珍贵的历史文物。
破碎又能怎样?照样价值连城!
他赶紧从旁边的报纸堆中,拿出几张,将这些碎片逐个包起来。
这些可是宝贝,别再淬了。
一下午,卢灿与温阿四弄得浑身脏兮兮。
尽管大多数物品已经残缺,但卢灿的心情还是蛮不错的。
调景岭,果然是个兵痞窝。他完全可以想象,当年这些溃兵,从内陆,尤其是羊城,抢来太多的好东西。
可惜,这些兵痞不识货,致使其中很多珍品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