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鸢回到王府时,萧云舟还没有回来,她便想着亲手为他做点什么。
之前原本想要亲手为他做花灯的,可惜因为萧梓钧那个贱人捣乱,没有成功。
这次,她就将之前的花灯拿出来,照亮夫君回家的路好了。
说干就干,她当下就让珠莲与金一将之前做好的花灯都从库房里拿出来。
三人挂了一下午,总算在天黑前,将所有花灯都准备完。
夜里,萧云舟回来时,原本十分疲惫。
批阅一天奏折,他只想要回家好好休息。
可还未到府门口,就听到赵欢兴奋地道:“殿下,你看那是什么?”
萧云舟撩开车帘,映入眼帘的,是花花绿绿,各式各样的花灯,挂满了整条巷子。
他回家的这条路立刻亮如白昼!
“这……”赵乐突然想到什么,眼前一亮,“该不会就是之前王妃为了让殿下高兴,特意亲手做的花灯吧?”
萧云舟想要说话,突然觉得喉中哽咽,眼中有一滴热泪滚落。
自从母亲去世,这么多年,从来没有人为了他,认真地去做一件事。
他从没有一种,这样被人全心全意对待的感受。
以前总是他追着顾清鸢,对她好成了他生命中很重要的一部分。
没想到有一天,她竟也会想方设法地来对他好。
“夫君!”看到马车,顾清鸢开心地跳起来向他招手,“你看看,这些都是给你的,好不好看?”
萧云舟缓缓下了马车,一步步朝着府门口走去。
此刻的他,不知是看那些略显笨拙,却诚意满满的花灯,还是去看笑意晏晏,全心全意等着他回家的女子。
他每一步都显得那样慎重,走到她面前时,像是走了一辈子那么久。
“阿鸢。”他嘶哑着嗓音唤了声她的名字,接下来想说的话,就都被堵在了嗓子眼。
“怎么了?”顾清鸢伸手攀上他的脖颈,将自己挂在他身上,笑吟吟地问,“被感动到,不会说话了?”
萧云舟不语,只是深深凝望着她,捧着她的脸颊,就像是捧着什么珍宝,郑重地在她额头落下轻轻一吻。
“哎哟!”顾清鸢捧着他脸颊亲了亲,“我们家云舟怎么这么容易哄?早知道这样,我就多做些了……“
她话还未说完,一滴热泪骤然落在她手背上,她仿佛被烫伤般收回手。
萧云舟突然俯下身,将她重新揽入怀中,手臂用力得让她近乎喘不过来气。
顾清鸢转身,示意珠莲他们全都退下。
赵欢赵乐两人早就背过身去不敢看,此刻瞧见珠莲示意,立刻带着府里所有人迅速消失。
见院子里都空了,顾清鸢这才勾着萧云舟的脖颈,双腿缠上他的腰身,捧着他的脸颊深深吻上去。
直到夜里,他一遍遍眼含热泪地与她拥吻,一遍遍唤着“阿鸢”时,顾清鸢才知道,今天自己到底闯了多大的祸。
哄了他,自己的腰都快要被他折断了。
奈何他还要哭,她无奈地替他擦掉泪水:“云舟,别哭了好不好,你看我都主动色诱你了!”
萧云舟埋头在她的雪白上,继续用力,让她再也无法说话……
顾清鸢叹息,这以后,还是要悠着点哄啊。
好不容易睡着,顾清鸢却做了个很长很长的梦。
梦里,她又回到了上辈子死的时候。
她紧紧抓住萧云舟的衣袖,凄厉地呼唤着他的名字,让他务必要杀了那对狗男女。
萧云舟在她的尸体上,落下了一串串滚烫的泪水。
他一遍遍唤着“阿鸢”,却再也听不到回响。
再抬头时,他的眼中一片血红。
赵欢突然出现,低声道:“殿下,一切都准备就绪,何时动手?”
“现在!”萧云舟蓦然起身,握紧了手中的刀,“我筹谋几年,终于有杀了萧云舟的实力,可阿鸢她……”
看了眼地上的尸体,赵欢叹息道:“殿下,是萧梓钧害了皇后,也害了国公一家,我们杀了他!”
“杀!”萧云舟红着眼,竟是落下两滴血泪,“一个不留!”
那一场仗,是萧云舟打得最难过的一场,他的哀怨与仇恨,全都发泄在这场内乱之中。
最终,在皇帝寝殿内,他看到了萧梓钧。
萧梓钧跪下求他:“皇叔祖,都是朕不懂事,朕这就向世人宣旨退位,恭请皇叔祖上位,求皇叔祖饶我一命!”
“饶你一命?”萧云舟冷笑,“那谁来饶阿鸢一命,饶顾家所有人一命,饶那些你与西夏勾结,坑杀的百姓与将士一命?”
萧梓钧震惊地看着他:“皇叔祖如何知道?”
“萧云舟,本王……要你死无全尸!”萧云舟说完,直接一刀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