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萧晋打算快刀斩乱麻,摆手示意他们都退下时,禁军统领却慌慌张张地跑进来。
附在他耳边低语几句,还递给他一张血书。
血书来得正好!
顾清鸢眸中闪过冷厉之色,嗤笑着看向萧梓钧。
方才她故作无可辩驳,没有退路的样子,不过是想让他放松警惕罢了。
真当她还能像上次一样,毫无准备地入宫?
看了血书,萧晋震惊地瞪大了眼睛,瞳孔险些脱眶而出!
很快,他将血书揉碎了丢在旁边的火盆里,想扶着椅子起身,却两腿发软,两眼一黑,重重地跌了回去!
“皇上!”
“皇祖父!”
两个关切的声音同时响起。
内侍官立刻扶起皇帝,孙御医上前为他诊脉。
萧晋吃下孙御医递来的药丸,呼吸这才顺了些。
他扫了眼书房内的所有人,摆手道:“太子刚刚上位,也该有容人之量,此事就这么算了,都下去!”
皇帝这分明是想要将此事压下来,萧云舟当下便道:“皇兄这是什么意思,就一句话,就想让阿鸢背上不白之冤?方才那血书上写着什么,不如皇兄给大家说说看,大家一起评评理!”
评什么?!
难道要让人知道,太子竟然和贴身小厮有染?
刘忠不堪受辱,也担心会连累自己家人,所以直接上吊自杀了吗?
萧晋瞪眼看着这个不知轻重的弟弟,只觉得方才吃下去的药又随着气血翻涌。
“评什么理?”他沉声问,“朕知道你想护着阿鸢,但她恣意妄为……”
“皇兄!”萧云舟打断了他的话,“太子一面之词,皇兄便要治人之罪,皇兄要知道,这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若是他日此事传出去,皇兄就不怕……”
“萧云舟!”萧晋提高了声音,“你住口!”
萧云舟是先皇最宠爱的小儿子,也只有他敢在御书房对他如此无礼!
可偏偏他奈何不得,先皇驾崩之前,将他叫到御书房私下叮嘱,皇位可以坐,却动不得萧云舟,否则他皇位不稳!
他一直觉得,先皇之所以让他做皇帝,只不过是心疼当时萧云舟年纪太小,无法弹压一众老臣,平息东篱与西夏战事。
而且,先皇必定给萧云舟留着什么保命符。
因此他再怎么恼怒,也奈何不得萧云舟,心中愤恨不已!
“皇兄,让臣弟住口很容易。”萧云舟根本不理会他的怒气,“让大理寺查清楚这件事,还阿鸢清白。”
兄弟二人对峙片刻,御书房内静得落针可闻,所有人头低得像是鹌鹑,恨不得原地消失!
“皇上。”顾清鸢突然再次跪下道,“臣女认了打太子之罪。”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震惊地看着她。
方才她百口莫辩之时,她都不认,此刻皇上眼瞧着要妥协,她竟然认了!
萧云舟以为她是怕自己触怒圣颜,低声在她耳边道:“你不用怕,我……”
“皇上。”顾清鸢朗声道,“臣女是未来的卫王妃,太子的皇叔祖母,因为他待臣女妹妹不好,所以对他略施小惩!”
顾清鸢早就知道,皇帝不会改主意。
她昨晚让碧荷将刘忠的尸体处理干净,看不出刀痕,再做出他自杀的样子,吊在在安王府内,还留下一封血书。
而碧荷找人去大理寺报官,就说又有人去安王府闹事。
上次就有人去安王府闹事,后来张纪被皇上明里暗里斥责。
大理寺不敢独自去,便找了巡逻的禁军一起。
这一路上,这么多人都知道了这件事,这是她的第一个目的。
第二个目的就是,皇帝明知此事是萧梓钧理亏,且有意陷害她,她却还是认下这个罪,让皇帝对她感激又愧疚。
还有第三个目的,那便是,让天下都知道,她这个皇叔祖母,连太子都打得,谁以后还敢在她面前放肆?
萧梓钧并不知道血书上是什么,他震惊地道:“皇祖父,顾清鸢这分明是胡言乱语!”
“住口!”萧晋呵斥道,“你娶了侧妃,却待她不好,你还有理?既然阿鸢处置了你,也省的朕再处罚,此事就此作罢!”
说完,萧晋便由内侍官扶着从内堂离开。
出了御书房,萧晋便叮嘱禁军统领,将此事死死按住,今日所有知晓血书之人,全都秘密处决!
禁军统领立刻转身出了宫,去摆平此事。
萧梓钧震惊地目送他离开,又怔怔地看着火盆里已经燃成灰烬的血书。
那东西到底是什么,皇祖父为何突然就改了口?
顾清鸢起身,盯着萧梓钧冷笑了声。
今天她赢了!
就算皇帝没有处置萧梓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