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纪嗤笑道:“你确定?”
“宋大人。”有大理寺的官员起身附和道,“此案牵扯太大,咱们大理寺无法单独审案,还是请刑部一起吧!”
其他人也跟着点头:“是啊,宋大人!”
“怎么,张大人就不怕本官明日去皇上面前参你一本?”宋之珩明显生气了,涔涔怒火燃烧,“治你个越权之罪!”
“宋大人!”顾清川突然道,“抓我来的是你,此刻不让审的也是你,你究竟想要如何?不如给我来个痛快的!”
“你看!”张纪忍不住笑出声来,对宋之珩道,“人家根本不领你情,你还护着,快过来坐下,一起审案。”
宋之珩转身看向顾清川,见他站得笔直,眼中有清风朗月。
这样的人,怎么能被张纪这种小人羞辱?
他决不允许!
“既然张大人非要用刑,那便交给本官!”宋之珩转身坚决地道,“本官对于这大理寺的刑罚最是了解,张大人大可放心。”
“既然宋大人愿意出手,那自然是最好不过。”张纪笑起来,能让他的刑部不掺和行刑,他自然是乐意的,“只是宋大人,可别因为你那没用的同情心,而手软呀!”
宋之珩抬手,示意手下给他拿来了银针。
他将银针一一在火上消毒之后,拿到顾清川的面前。
“张大人应该听说过本官的银针过穴。”宋之珩朗声道,“没人能在本官手下挨过五针。”
宋之珩有一手绝活,就是“银针过穴”,轻易不出手。
此招是用银针刺入人体的关键穴位,且几个穴位相连,气血逆行,疼痛非常人所能忍。
稍不留神,轻则全身瘫痪,重责一命呜呼!
但犯人即便是死,身上也没有丝毫伤口和鲜血,审案堪称一绝。
这招,大理寺凡是见过的人,都惧怕不已。
宋之珩举起第一根针,足足有手掌那么长,眨眼间就没入顾清川颅顶穴位。
顾清川全身一僵,继而额头上的青筋暴起,手臂仿佛已经不能动了,整个人倒在地上,蜷缩成一团,额上的冷汗涔涔而落。
围观的人群中爆发出惊呼,胆小些的已经吓得昏过去,胆大些也不敢直接看。
看着地上匍匐着的顾清川,张纪怔愣了片刻,似乎没想到宋之珩会真的出手。
反观宋之珩,却十分淡然,面上的表情一成不变。
“顾公子。”他拿着第二根银针,居高临下地看着顾清川,“本官再问你,你两日前酉时在何处?”
“还未……”顾清川刚说出两个字,就疼得咬着牙,不住地抽着冷气,“入城!”
“嘴硬!”宋之珩毫不留情面地刺入第二根针,“两日前酉时,你在何处?”
“还……未……”顾清川已经发不出声音,说话像是呵气,他疼得想要用手去打头,却发现手根本没有力气够到头,“入……城……”
宋之珩闪电般再刺入一针,冷声问:“顾清川!还不说实话!”
堂堂男儿发出痛呼之声,脖颈上青筋暴起,根本没办法回答他的话。
宋之珩还要下一针,张纪慌忙拦住:“宋大人!三针了,本官瞧着……”
“怎么?”宋之珩蹙眉看着他,“不是张大人说要审,本官审了,你又要拦,这是何道理?”
张纪闭嘴了,生怕他把一切的过错都推到自己身上。
宋之珩不理会他,反手就要下第四针。
“住手!”
一个圆脸圆眼的少女跑过来,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指着宋之珩骂道:“他为了东黎国的平安,甘愿为质十年,在西夏受到何种羞辱,你们知道吗?他如今平安归来,你们不感谢他带给你们这十年的安定,居然还要如此对他,你们有没有良心!”
看到沈知意上台,顾清川强忍着疼,从躺着改为坐着,一只手颤抖着支撑自己的身体。
他艰难地吐出两个字:“回去。”
“我不!”沈知意扑在他身边,对宋之珩道,“我替他挨剩下的两针,你动手!”
“拖走。”宋之珩根本不为所动。
衙役立刻上前,强行将沈知意拖下去。
宋之珩第四针很快就刺入顾清川的耳孔中,他蓦然瞪大了眼睛,瞳孔扩散,手脚都不动了。
见状,宋之珩没有丝毫恻隐之心,继续拿出第五针。
“住手!”又有人喊住手。
他侧目望去,两人一马疾驰而来,首先映入他眼帘的,便是顾清鸢。
看到她的瞬间,他手中的针几不可见地抖了抖。
顾清鸢跃下马背,跑过来指着台上所有的官员道:“宋之珩,还有你们!你们这些忘恩负义的小人!是我大哥为质,才救你们与战火之中,你们这些没用的东西今日能安稳坐在这里审他,也是他带给